华妙冰没注意到后面有车跟着。她脑子十分混乱,焦躁,不安,可是,又十分冷静沉着地把着方向盘。车上了京外的高速公路,她踩着油门狂奔,车速一度达到一百以上,这对她来说是从来未有的速度,哪怕是高速路段允许的车速。
冯永卓跟在她后面,感觉她像是cha上羽翼要逃到哪里去,速度之快,脚步慌乱。
本是要去见人的,可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要逃。华妙冰一只手在燥热的胸口胃部都摸了摸。胃病又犯了,让她隐隐作痛,由于紧张过度,胃内一阵阵抽着痉挛。
他会怎么说?
会让她和她女儿见面吗?
如果真让她们俩见了面,她能说什么?
潜意识里,这个会面的情景似乎是不可想象的。
同样混乱的有冯永卓,别看他答应冯四海说跟踪母亲保护母亲。跟着母亲的车,一脑子里却都在想母亲的那个女儿。现在母亲要和她见面了吗?见了面的话,会不会讨厌他?因为他夺去了她的母爱那么多年。
不知道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不知道,他如果面对她全新的身份时,能说出什么样的话。
两辆车在高速夜路上急速地向着同一个目的地。明确的目的地,却在他们面前是一片迷茫混乱的光景。
姚爷在客房里,手轻轻地捏住被头,掀起一角,把身子钻进温馨的被子中,躺在她身旁。
时间还有。他的手摸到她身体,靠了过去。
沈佳音只觉得在睡梦中一沉,沉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背上。
呼吸声在她耳畔起伏。
她想动,动不了,就这样被他抱着。
他刚和她妈通了电话,如果她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他不会告诉她。她或许会知道,也不会告诉她。除非她自己问。
在她脖颈上喘了会儿气,他把头埋在她肩窝里不肯起来。
她感觉到他周身的火烫炙热,他像是在向她表达什么。
一夜没有停息。
清晨,七八点,她惯来是习惯于五六点起c黄,无论在老家的时候还是在部队的时候,都是这个点。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沈奶奶教她的,她一直贯彻于行动中执行的很好,在部队里屡次被评为标兵。但是,自从她嫁了个领导老公后,似乎这个习惯,被老公强硬地扭转了。
太累。
老公喜欢她夜晚做运动。
生物钟明明到了,可她完全睁不开眼睛。
全身像是经过了几千里的越野跑,被沉重的汗裹着,呼吸都很沉。
他把被子在她全身盖实了,下了c黄,看个表,已经差不多到会面的时间了。
昨晚上打电话时他没有细想,说是今早上见个面。现在多加考虑后,记起,她如果在家的话,到达他这里不得开车开上个四五个钟头,也就是即使今早上清早出发,大致也要到中午方能到达他这。
或许他是多虑了,刚这样想,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赫赫写着:人已到达,在酒店下面的大堂等候。
半夜开车来的?
扬眉,在动手删掉短信后,回身,摸着c黄褥里的老婆,摸到她暖和和的手,紧紧地握了握,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吻到她小耳垂,留恋地说:“我去拿早餐,你慢慢睡,不要那么快起来,知道吗?”
“嗯——”
混沌的音色,饱满的嘴唇,带着些昨晚**未尽的余韵。
他低头,就在她嘴巴上又亲了两亲,道:“等我回来,不会很久。”这次说完,他没敢再逗留,走出客房,将门轻轻一带上。
衣服捡了件拉风的,神清气慡,坐电梯来到酒店楼下大堂里。
七八点钟的时间,游客刚好分为两类。一类是早起,预备在周近的旅游景点游玩,据闻这附近就有个滑雪场。三三两两的人各自组成团,手上拿着早餐,在旅馆前面招车。另一类,那就是纯粹到温泉旅馆享受的,夜晚或许运动过多,今早上是爬不起来。服务柜台接连接到电话,说是把早餐送到房里的。
于是,在一波热潮走出去游玩的游客离开后,酒店旅馆的大堂是空空荡荡,鸟无人烟。
一道风卷过空地,挺冷。
见四周没个熟悉的,或是说连个人影都没有,姚爷向那张坐着一个单独女人的大堂沙发上走过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华妙冰抓着热水杯的两只手直打起哆嗦。玻璃杯在她手掌心里哐啷哐啷响,像是地震一样。
“华女士是吗?”姚爷擦过她身边,快速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华妙冰看着他。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得以观察这个男人。
非常俊美的一张脸,称之为比女人更漂亮都不过为。难得的是,如此美丽的一张脸,戴在男儿身上,非但没显得俗气,反而是英姿挺拨,霸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