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像是一幅悉心领会的模样。
陆爸对他这样子却没眼看:“当然你这个性格,说起来,你妈说的没错,都是你小时候,我们给你造成的。”
“爸,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和妈。小时候经历虽然苦,但是我和子业都认为,没有那段过去,没有今天的我们。”
陆爸坐了下来,情绪好像平复了,说:“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问题的症结只在一个人身上。”君爷面不改色,胸有成竹,“我会随他再回白家村一趟,探明究竟。”
陆爸一眯眼:“看来你有了线索。”
君爷点头。
陆夫人坐在旅馆下面的大厅里,并没有出去转一圈。姚爷不知道从何说起。
婆媳关系向来是难题。有蒋母和蔓蔓那种从一开始势不两立的。也有赵夫人和蒋梅那样,保持一定距离,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很好。当然,要说哪对婆媳关系最好。当属他自己老婆沈佳音和他妈姚夫人了。这两人是第一眼看对了彼此,亲如亲生母女。百年难遇的婆媳关系。
要说常见的婆媳关系,不是他母亲和老婆这种,是蒋母和蔓蔓,或是赵夫人和蒋梅。
特殊的,则要算陆夫人和白露了。
跟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姚爷是知道君爷这个兄弟该有多难做。别说陆夫人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儿媳妇一句坏话,但是,一直以来,他和君爷都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关系是如履薄冰。
陆夫人是知道,自己儿媳妇样样好,外面个个夸。所以,她如果说儿媳妇哪句话不好了,她绝对是疯了才会去说。但是,当儿子因为儿媳妇被骂时,她这心里头难受。
儿子是母亲的心头ròu。
她这个大儿子从小有多苦,她清楚。
一颗眼泪,从她泪眶里落下来时,都毫不知觉。姚爷递给她一张纸巾,她连忙接过在自己脸上擦一擦。
想当初,家里长辈决定他儿子势必是要娶白家的大小姐时,她在家里处于劣势的地位并没有发言权。其实,她打从心底是不赞成的。
娶个人人看重的千金,大美人,不是给她儿子背上背上包袱吗。
娶老婆,首先推选的标准是贤惠。儿媳妇美不美,不是最重要的。其实有些婆婆,就挺讨厌自己儿媳长得太漂亮早晚会给自己儿子找麻烦。陆夫人就属于这种想法。
姚爷看着陆夫人把擦完的纸巾抓成了纸团子,哎,叹声气:“干妈,干爸不会真的骂陆君的。”
“我知道。”老公说到底和她一样心疼儿子,觉得对不起儿子。有她放的那句狠话之后,想必陆爸也不敢真骂。
“干妈还顾虑什么?”姚爷细声问。
陆夫人站起来,对他说:“你多心了。”
“干妈——”姚爷追着她,怕她又闯进门里打断君爷和陆爸的对话。
陆夫人望了他一眼,神情从容冷静:“征征到时间睡觉了,我去抱他回房间。”
那晚上,包子没有能如愿和姥爷一起睡,很惋惜。到了第二天早上,听爸爸说要和姥爷进村拿妈妈的行李,立马举起小手,包子想跟着去看姥爷的房子。
君爷没有反对,白建业见状也就不好反对了。
医院里有白队看着病人。
君爷让高大帅弄了辆摩托车,抱了儿子上车。
白建业骑着自己的小单车。
四个人,为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子,朝白家村出发了。
包子坐在爸爸和高叔叔中间,第一次坐摩托车,包子感觉好刺激。凉凉的风在他两只小耳朵边吹着。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行走。高大帅不敢开快,车上有孩子。
白建业更是一路骑在他们后面生怕外孙子一不小心摔下来。他心口跳啊跳,直到摩托车安全抵达了村里,心窝里才落下了块大石头。
没有通知万家,没有通知其它白家村人,因为没有必要,他们只是回来拿行李马上就走没有时间在这儿逗留。
君爷主要是要找那天白露放在c黄尾的那双雨鞋。几步他跃上了楼梯。白建业和高大帅在楼下。
小包子蹬蹬蹬,尾随爸爸的脚步。
到了房间门口,君爷转了转门把,是锁了。于是,回头摸下儿子脑袋说:“在这里等着。爸爸去拿钥匙。”
白建业把备用钥匙给了万家,自己是存了一套钥匙带在身上的,见君爷要给了君爷,说:“你看看有没有东西丢了?那一家人走时来这里拿过行李。”
君爷点了头。
虽然,这家里,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真正值钱的,恐怕陈巧丽那些人也不会有欣赏的眼光。比如白建业摆在茶几上那套大师做的汝窖,陈巧丽一家连正眼看过它们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不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