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科?姚子业?
她脑子里顿闪过一个等号,心里一下咯噔:果然。
“嗯,我知道了,到阜外碰头是不是?好的,我现在打车过去。”他继续说。
阜外,岂不是昨晚上表哥他们说好林佳静住院的地方,这事岂不是八成姚爷都知道了。
心头,犹如乱马奔腾,慌措的马蹄在心间乱踩,无一处踏实。
他一回头,刚好扫见她脸上一丝惶然,心中思索:看来,不需问了,他去到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缄默的眉宇稍紧,于是一只手伸过去,先是把她帽檐上滴水的帽子摘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了条蓝色的手帕,擦拭她脸上几颗雨珠。
舒服的,柔软的丝帕,点过她额头,眉毛儿,红扑的脸颊,她怔怔地看着他,不会儿就臊红了脸:他,他这是干嘛?是教官关心学生吗?
他最终,把丝帕塞进她手心里,说:“你表哥我认识。现在秋季,感冒了容易得肺炎,好好照顾你自己。”
他既然认得姚子业,认得她表哥,倒也不奇怪。
她握住他帕子,想起去还他时,他是已走下台阶两步,准备是要去登车了。结果,他回过头来对着她的一眼,让她忽然又失去了声音。
他的眸子,幽,冷,却出奇的,在这时候好像对她带了点温柔:“我出去的时候,你不要去接近他。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做事没有想到自己,但是,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这话,他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开的很快,不会儿即消失在了她视野里面。
她杵着,许久在脑子里盘旋他说的话:她是个好姑娘。
这是第一次,有人没有误解她和姚子宝的关系,说她是个单纯的好姑娘。
☆、【169】出国
刚走进教学楼里,爬上楼梯,半截楼梯拐弯处,仰头看,姚子宝站在上面的阶梯上,打量着她。
看来是潜伏在楼梯里都看到她和陈孝义在说话了。
“你认识他?”
她转开视线。
“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吗?”
他这话,反倒令她困惑了。回过来的一眸,望着他,清晰地能看见他扶着眼镜架的手指像是出了层汗水的油滑,使得眼镜架扶起来又落下去:“我不说话,是不知道和你说什么。”
是,他本身突然来问她,已经很奇怪。
他不是讨厌到她不让她和他说上一句吗。
“那你在今天从家里回来后,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他蹙起眉,对她这硬邦邦顶回来的话,十分的不悦。
“我看你了吗?”她压住心底的惊慌,佯作一副淡然的可笑的口气,“你别自以为是了。昨天你说的那番话,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她是压低了声音,认认真真的语气与他说:“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彭芳,和你一样,不喜欢受任何人拘束。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至于与你有没有交集无所谓。也就是说,纵使你哥和我表哥是大学同学,不一定我们非得做成朋友。”
他知道,她不是软弱的女孩子,但是依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一些绝情的话来。
这,不大像是他想象里面的她。
她不是喜欢他吗?
心里为这个想法一跳,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于一厢情愿了。
两家家长为他们牵线,不一定,他非要喜欢上她,但不一定,她非也得喜欢上他。
只是,之前的种种迹象似乎表明,她对他有好感,不是吗?
“姚子宝。”见他透过镜片用一种困惑且骄傲的眼神像是要洞穿她内心的秘密,她眉头很是揪紧,“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和那个女孩对你做的事一模一样,因为其他人喜欢你们,你们认为就可以任用这种喜欢伤害对方。”
他的脸蓦地一变,青白之后是黑了起来:“喜欢不是能勉强的,是自愿的。”
她没再说话,话到此,没有任何可以说了。有人就喜欢被人这样用心“虐待”,有人则不喜欢罢了。
而她是属于那种不喜欢的人,成全他人,给自己一片碧海蓝天未尝不可。那种说苦苦追求,等对方回心转意的痴情女她做不来,现在的女性,没有几个能办到。
至于说痴情了,非要得到对方,从一个心里有了其她女人的男人手里抢回男人,没有几个手段哪里能达成。这些,她都看得很清楚很明白,她不想为了所谓的一份感情沦落成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一步步,迈上台阶,擦过他身边。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他的声量,响在她耳畔,故意的,特别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