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叮咚响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物业来收管理费的,极不耐烦:“我都说了这房子不是我的,你们要收费等屋主来了再说。”
走到门边,从门板的洞眼望出去,却见不是收管理费的大妈,而是她期许已久的女婿!两眼一亮,她立马打开了门。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女婿居然上门了,莫非是听说了她得癌症的事情,心有愧疚终于知道要补偿她了。
木门防盗门都拉开,眼见,站在门口的女婿蒋大少,对她还真是端了一张笑脸,刹那,她神情激动万分:“请,请进。”
蒋衍进了屋。他知道这房子,是他媳妇省吃俭用买给她爸孝敬她爸的,结果,却被这女人霸占了。什么人最赖皮最无耻,指的即是许玉娥这种。
看着地板上,满地的瓜子壳、花生壳,桌上搁的是西瓜皮,这娘们小日子过得津津有味,而他怀着孕的媳妇却需要为这些事提心吊胆。
若不是有接下来的计划要进行,他是势必把这女人一脚先踢进垃圾桶扔到门外再说。
“坐下吧。喝杯茶?对了,冰箱里有哈密瓜。是蔓蔓的二婶今天下午送过来的,说是纯正的国外进口。”许玉娥为招待女婿可高兴了,尤其是发现到蔓蔓没有跟来。
蔓蔓怎么没有跟来?她想,莫非女婿和蔓蔓为这事闹分歧了。所以人情味重的女婿来看她,蔓蔓却是没有。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蔓蔓怎能比得起女婿有钱呢。
哼着歌儿要进厨房切哈密瓜,忽听见楼下几声像是汽车的喇叭。
“你的车?”许玉娥疑问。
“是。”蒋衍忍着濒临的火气,“丈母娘,我们下去吧。我朋友说请我们一块去喝茶。”
许玉娥的脑子,在这时候通常是犯晕的,都没有想到现在已是三更半夜了,也没有想到女婿为什么会突然请自己去喝茶。只想到女婿肯定是要请自己去五星级大酒店里享受一顿。于是,张口就答应:“好。”
入屋拿根梳子梳了下头发后,急急忙忙出来,生怕女婿等不及跑了。
下楼跟着女婿钻进了女婿的甲壳虫,看见后面还有一辆车,天黑瞧不见后面车上坐的是谁,问:“你朋友?”
“是。”蒋衍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后面那辆车上坐的,全是如果骗不了她准备强行动手的一批人。
不过没想到许玉娥是蠢到了这一点,怪不得什么人都能把她怂恿到。
车子往前开。一路,许玉娥算是第一次坐人家的而且是女婿的小轿车,都乐得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车子是往哪个方向开。等到,司机说一句:“到了。”要她下车。
她下了车,头往上一仰,看是医院几个大字,一阵晕:“女婿,这,这是——”
“丈母娘不是身体不好吗?我听蔓蔓说很是担心。刚好我有朋友在这里,可以给你做个免费检查。”
面对女婿此刻类似温善的笑颜,许玉娥两条腿却是一阵发软。以她不灵光的脑袋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最倒霉的是最能帮她出谋划策的小女儿不在。几个穿白衣服的医务人员从医院里出来,把她弄进了一只轮椅里面,直接送去彩超室里了。
同时间,接到通知的其他温家人纷纷赶了过来。
在温世轩那里,温媛本是躲着父亲,在半夜里和杨修通私信。
“是,杂货铺已经到手,就等着卖掉了。”
杨修道:先别卖。
他要留下这个筹码,再和陆家谈判。毕竟上回陆老头子虽然表现出了一番类似的善意,但是,他是做生意的,知道在正式交易的时候,肯定不能全信。
温媛也想:先留着,等到时候变成和他交易的筹码。她要念艺术院校,要烧钱的,这源源不断的钱需要杨修支援,杂货铺是最后底线。至于说给母亲治病那些钱,自己如果不能发达,能给母亲凑钱吗?以这个理念出发,当然是自己最重要了。
接着,温媛是想到了近期从温浩雪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向杨修求证:听说你要资助我大姑做生意?
不是我资助,我朋友资助。杨修并不隐瞒,因为这事儿她早晚肯定知道。
你朋友?温媛对于他背后还有什么朋友,十分惊奇。
因为她知道,好像杨家在部队里的人被抓了。
那不算什么。杨修对曾德容等人落网轻描淡写。
因为曾德容等人的落网并不能触动到杨家的根基,固然这事有些可惜。
温媛沉思了许久,有个问题她一直盘旋在心,杨乐儿毕竟已经死了,杨家继续捏着陆家不放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