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姚爷不需再问,都能从他微勾极带嘲讽的嘴角,猜到一个极带讽刺性的事实。
“这——”姚爷发出的一声惊叹,当然不是同情金美辰,只是叹这做人不能太坑爹,不然终有一天会砸了自己。
“不是金家的女儿?温媛居然会想到去跟踪这个事?是谁透露的?”姚爷紧接想到一连串的疑问。
君爷冷冷地笑,反问:“你说呢?”
姚爷恍然时,倒是有点被惊到了,狭长的眸子微眨,几乎是不知如何形容了这种感觉。
一只凤凰从枝头上摔落下来变成麻雀的感觉?
会是怎样?
想必童话故事里并没有告诉人们有这样的故事,所以谁都不知道结局。
当然,金美辰她要摔就摔,她要飞就飞,只要她不来惹火他们,与他们无关,他们懒得管她是麻雀还是凤凰。
两个爷需要考虑的是,金美辰这事儿,还真是严重地关系到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姚爷指头在额眉嘴唇上一遍遍地思摸着,柳叶长的眉微微地蹙紧:“是不是,想个办法,把她的血液样品弄过来,或是弄其它标本,和温世轩许玉娥做亲子鉴定?”
只要鉴定了是,金美辰立即能从金家的小公主坠落下云端,变身为温家杂货铺老板的女儿。
但是,君爷同志举起的手,充分表示了:“不需要。”
金美辰摔是肯定的了。
他要的是,金美辰一定摔,不管鉴定是或是不是。至少,在有人去提出做鉴定之前,他要百分之百保证,利用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拆散温世轩与他妹妹的关系。
眨着眼的姚爷,露出一丝不出其意的微妙表情:
这是君爷的一贯作风——不择手段。
而且,明摆着,蔓蔓又是把君爷给逼急了。
姚爷的眼和耳朵只要稍微往传达室的方向转一转,能清楚地判定蔓蔓是在和谁通电话。
“你——确定真要这么做?”狭长的眸光在蔓蔓那张夹带复杂神色的侧颜上停驻,是有些担心她的,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事之后带来的后果。
“为什么不这么做?”冷声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只要她在他那里伤了心,她就只能到我们这边来。到时候,她就会明白到,终究,有血亲的才是亲的,非血亲,说什么都是表象的虚伪的。”
听着他这话的姚爷,却没有很快应同,仅是低下的眸子里陷入更深一层的沉思。
见对方这幅表情,有了前车之鉴,冷声不忘提醒:“如果你想告诉我爸和你爸,想策动他们出马,最好和我先商量下,免得误伤了自己人耽误了大事。”
姚爷嘴角浮现出丝苦涩:“我明白的。”
说回来,两个父亲,早在当时和温世轩那场面对面的对话之后,似乎心中有了自己的决意似的,倒是放手让他们去做,并且,不像之前,处处找时机找时候从旁敲击询问他们,而是,完全变成不闻不问的样子。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
姚爷不以为,也绝不可能,两个父亲会就此罢手歇到幕后去。
这其中,定是在等什么伺机什么。
若是之前这段日子有些平波无奇,那么,金美辰的事,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个契机了。
在两人沉默的这段时候,两位二少从门口回来了。
“蔓蔓姐——”看到蔓蔓在打电话,而且是全神贯注好像都没有留意他们,陆欢刹住口,提起的俊秀的眉毛儿,是略带疑问略带不悦。
陆家人血液里流淌的顽固性子在这里表露无遗。
陆欢,是希望兄长和姐姐和好,然而,他同样很讨厌温世轩,不管温世轩是否对他姐姐好。
他姐姐是陆家的,凭什么别人家的人可以来抢,可以由一个陌生人来霸占他姐姐的心?
扶下眼镜的姚子宝,似是一眼洞穿兄弟里头隐藏的很好的心思,一手搭住兄弟的肩头,道:“我们先去那边吧,我看到我哥和你哥了。”
饶是再不高兴,也只能是掠过蔓蔓的背影,拎着装满饮料罐子的塑料袋,走到两个兄长所在的地方。
在他们走过去时,蒋梅在楼上与眼科专家谈完话,带着小东子下来了。
“来,给你瓶营养快线慰劳你这个小四眼。”姚子宝从塑料袋里轻松拎出一瓶白色饮料瓶,潇洒地一塞,进小东子的怀里。
小东子瘪瘪嘴:“你不是一样是四眼男?”
“我没有说我不是啊。”提拉眼镜,淡定如是。
小东子瘪着的小嘴巴平了下来,小手转开营养快线的盖子,接着一想不对,左右望着,找着:“舅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