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挂了我电话吗?!”她恼怒地一掌打开他伸来的手。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使得屋里另外两个人,李母和刘湘,都惊诧地呆站着。
掌心是瞬间被她打到了有痛楚的感觉,向来风轻云淡的妖孽美瞳,掠过一抹异样的颜色,继而,他的声音益发沉了起来:“告诉我,你究竟是在生气什么?我不信,你这是在生气我在你爸问题上的事。”
“是!”她蓦地一声高亮的否决,“我就是生气你这个事!我没有你清高,你可以走了。”
“李含笑!”听到她这话,他真的气了,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骇色,“你对我有气有委屈都可以,但我不希望你说这样的话,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她高昂起来的下巴,没有丝毫退缩的倾向,“你是不是把你自己想的太伟大了?”
他原以为,他来了,面对面了,一切,在两个人见了面后,完全会变得不一样。结果,是不一样。她的反应,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是他不了解她吗?不,他不信他自己会看走眼她的人格。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双目望着她,眉头紧锁。
她侧过的脸,只是盯着屋内一角。
屋里陷入僵硬的漩涡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师母!师母!”
李母扑向门口,好像抓住了救命稻糙:“长诚!”
谢长诚从门外急速地走进来,先两只手扶住走路摇晃的李母,说:“对不起,师母,我刚才接到消息。”
“我打了你很久的电话你都关机!你究竟和思思是去了哪里?”李母到这时都以为李思思和他是在一块。
谢长诚微含下巴,一边扶着李母回客厅里坐,一边低声说:“我昨天在医院值班,一直都不知道出事了。至于思思,她没有和我在一块。自从前段时间她说要调职,我暂时没有和她联系了。”
“思思没有和你一块,那她是去了哪里?”李母惊诧地追问。
“她——”谢长诚一双深邃的目光,迅速地落到了姚爷身上,接着收了回去,声音更低,“师母不用担心。她昨天下午离开北京,现在,已经有人去带她回来。”
李母听完他这话,不正坐实了是李思思捅了马蜂窝。她跌坐下来后,双手捂住脸,心里只能念着:作孽,是因果相报。
李含笑回头,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样子,可能知道内情的母亲应是猜到父亲此次凶多吉少了,她李含笑的心头便是被母亲的低泣声阵阵挠着。
一屋子里,只余李母不间断的哭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刘湘,都感觉到站在屋内中央的姚爷,似乎与这家里有点儿格格不入。
“思思,思思怎么这么笨呢?”李母在抽泣声中问,不知究竟李思思是遭了谁的圈套。
谢长诚这时候冲屋里的姚爷说:“姚科长,请你先走吧。”
妖孽眉下,那双既美又冷的狭长眼睛,锐利地扫向他。
“姚科长,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这时候你继续留在这里没有用处。”谢长诚道,“或许你很大义,或许你认为自己做了这些事情,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真心为含笑想一下,或许你不会这么做了。只能说,你不是真心为含笑和含笑的家人着想。”
刘湘听着谢长诚这话,都不禁在心里说:对啊,如果真是爱着李含笑,照理,一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不会做的如此绝情的。
李含笑心头再次被刺了一刀似的。
“含笑!”他只是看着她,他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他相中的女人,应该知道大义。应该知道怎么做对这个家庭是最好的。
“我们分手吧。”从她口里吐出来的,却最终是这几个字。
坚信的固堤,被这冷冷的几个字撕出了条纵横的裂痕,瞬间,洪水从裂痕里面涌出来,决堤。
始终背身的李含笑,在听见那坚定的脚步声由近去远,到消失在楼梯下时,猛地闭上眼皮,用力捏紧的双拳哆颤不止。
走下李家大门的姚子业,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伸手拉开雪福来车门时,突然见高大帅在驾驶座上好整以暇地坐着。
“姚爷,你上去时忘了拔钥匙。”高大帅若是很无辜地举起只手说。
知道他是谁派来的。姚爷自然怨也不能怨,拉开后车门做进去,道:“给我找个清静的地方。”
“喝酒吗?”
“不喝。”声音顿了下后,一脚踢到前面,“你难道不知道本爷不喝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