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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幕+番外(82)

作者:社那 阅读记录

就好比现在,张口闭口,无非是那个小丫头的事情。

“家事?确实是家事。”建文帝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恼了,“这几日朝上是什么情形你可看清楚了?”

赵安棠越加恭谨,“您是说左仆she陆苍大人、枢密院梁清大人还有礼部张任大人……他们几个老匹夫吗?”

他突然一本正经冒出这样一句话,饶是建文帝还在为了女儿府上的事烦心,也没忍住笑了一声,轻喝道,“胡闹。”

话虽如此,有时候他还真是喜欢听这儿子说话。

睇了眼父亲的神色,赵安棠更是没了顾忌,“那几人跳了半天脚,无非是想拿前朝驸马不得参政一事来请您削了妹夫的职。若选在妹夫还在京中的时候说,臣倒也佩服他们,可是妹夫前脚才走,他们后脚便闹腾起来,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一群德高望重的老臣了,竟然还不敢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当朝对峙不成?

建文帝以指尖慢慢点着榻上的软垫,半晌才又问道,“傅知意已与宝和成婚四年了,成婚四年都无人置喙,你可知他们为何偏偏在这时说吗?”

这事就不能再以玩笑话来说了。赵安棠正了神色,郑重道,“因为他们听到了风声,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宝和府上的事。”说着,又是一顿,“傅知意官至给事中,我朝三十七岁往下的三品阶官也只有顾阮一人。他们两个加在一起……足以造反了。”

话音未落,不等皇帝说什么,自己先“扑通”一声利落地跪伏在地,“臣下妄言,请皇上恕罪。”

建文帝的神情却没有多少变化,借着烛火的光亮,他仍在打量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淡淡的语气叫人分辨不出喜怒,“敢在我面前直言此事的,只有你一个。”

这话到底是恼怒还是夸赞,亦或是纯粹不过的感叹,赵安棠都无从分辨。他不过是战战兢兢地跪拜在那里,足以乱真的惊慌神色叫人看不出一丝端倪来。

良久,才换来了两句,“顾阮才调任回京不足一月,参他的折子便叠成了山,桩桩件件,要么是指责他在西北刚愎自用罔顾皇命,要么是重提六年前西北军军饷一事,说来说去,也不是非要个jiāo代不可。只是见他明着被贬官,实则升了品阶,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至于坐不住的人都是谁,父子两个都明白。

“如今朝里有大半的人都要重查当年军饷一案,”建文帝的脸色又变得晦暗不明,“十四,依你来看,这次由谁来查这案子更为妥当?”

谁更妥当?都已是心照不宣的事了,还非要他说出口不成?

“臣以为此事应由给事中傅知意来查。”他顺着那帝王的意愿说了下去。

“哦?”建文帝不置可否,“旁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那傅知意与顾阮已是一家人,由他来查,难免会有失偏颇。”

“一家人?”赵安棠大着胆子弯了下唇角,“哪怕这大魏朝人人都乐见他们两个成为一家人,傅大人自己恐怕也是不愿意的。”

眼睁睁看着妻子委身另一个男人,甚至还要与其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容忍此事?

“所以,依臣来看,与其委任一个与顾阮毫无瓜葛的官员来查此案,还不如选了傅知意。他明知旁人是如何看待自己与顾阮的,又怎会徇私偏袒亦或是有意陷害呢?”

都是歪理。

“那便如你所说……”那帝王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果断。

至于接下来父亲又说了什么,赵安棠并没有听进去。大殿里的烛光将他跪伏着的身影拉得很长,直到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有些乏累了,才站起身的他又行了一礼,脊背重重弯了下去,然后退出了宫殿。

天色已晚,宫门下钥,这一夜赵安棠是在宫里睡下的。翌日得了皇帝的特许,未上朝便回了自己的府邸。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部下等了足有一夜,见他安然归来才松了一口气,“皇上突然召您入宫,您又未递出什么消息来,真是要吓死谁不可。”

这就是天家父子,当父亲的要见儿子,儿子一家上下都得跟着胆战心惊,生怕一去就回不来了。

赵安棠这一夜也未睡好,懒懒倚在椅上打了个哈欠,“只说了宝和的家事,与我倒没有多大gān系。”

那部下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又听到一句。

“你知道五年……六年前,对,六年前西北军军饷的那件案子?”

“西北军军饷?”部下仔细回想了一阵,“好像是押运官与陆口仓吏勾结,克扣西北军军饷粮草,这事往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朝廷发下的军饷,十万能到西北六万已算不错了,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次闹得这么大,都是因为当时西北军正与北蛮开战,粮草运送不及,差点延误了战事,多亏西北军统制治军从严,西北军将士上下齐心挺过了这一难。就因为这事,西北军那几个将领都受了皇帝嘉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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