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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理所应当!”红袖一脸严肃,又道:“奴家是谁?奴家是您的侍女,理应为公主赴汤蹈火。”
旁边的一撮毛也紧着表忠心,忙道:“我,我也是!”
话音刚落,就听得院中突传来一声娇喝:“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这一嗓子喊出来,不止我被吓了一跳,红袖与一撮毛两个也俱都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红袖愣了一愣,立刻怒气罩面,卷着袖子就往外走,气哼哼地骂道:“老娘倒要去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往咱们这里来闹事!”
一撮毛腿脚快,先窜到了窗口去看情况,失声叫道:“哎呀,是素衣仙子来了!她,她,她……”
就瞧着红袖脚下顿了一顿,眨眼间,那满面的怒气立刻便就变作了笑颜。她又从腰间抽了帕子出来,几步窜到门口,殷勤地打起门帘来,娇笑道:“哎呦,素衣仙子怎么往咱们这里来了?您这是——”
话到一半,红袖猛地停住,放下门帘就往屋里跑,口中叫道:“公主快跑,她手里竟拿着斩妖剑呢!”
我愣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红袖与一撮毛便已化作两道火星,从我身边窜了过去,直奔后窗。然后,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两人齐心协力撞开窗子,十分利索地穿窗而出,消失不见。
“哎?哎?”我叫了两声,红袖才又从窗外露了头出来,急声催促道:“公主快点跑啊!大王不在眼前,又没人护得咱们,还等在这里做什么?好汉子还不吃眼前亏呢!奴家去找大王来救您!”
说完,便就又消失不见了。
妈的,刚说好了愿为我赴汤蹈火呢?刚表的忠心呢?
那边厢,就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别说门帘,连房门都被素衣挥剑砍成了两截。素衣那里还一身行装打扮,手提三尺青峰,杀气冲冲地踏进门来,喝道:“妖女好大胆!竟然敢害我苏合姐姐,我今儿就杀了你,替我苏合姐姐报仇!”
实话讲,她要杀我与海棠报仇我能理解,只是她叫我妖女,我却有些不懂了。就这院子里,她叫谁妖女,都不该叫我妖女,我正正经经一个凡人。
眼下这光景,跑是跑不了了,与其狼狈逃窜,被她从背后砍上一剑,不如咬牙面对,为自己搏一个生机!
我就坐在原处没动,直盯着素衣,冷声问道:“怎么?觉得无理可讲就要动手了吗?这是欺我没得法术,不会武功?”
“呸!”素衣啐了我一口,恨恨骂道:“你这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人前装得好嘴脸,还说什么一心想要还家,与我奎哥哥有名无实,不想暗地里却厚颜无耻,行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欺我苏合姐姐柔善,迫她自尽不成,又使人害她!今儿我便就一剑杀了你,以解心头之恨!”
她说得凶狠,我心中却是一松,不管是叱责还是叫骂,只要肯说话就成,总比那不发一言,闷着头上前就来杀人的强!至少,可以拖延点时间!
我冷笑,立刻接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那苏合姐姐为着彰显大度,来我此处以死相逼,非要我留在谷中。我不肯应她,她便闹着要在我这里撞柱子,怎地就成了我迫她自尽?”
“胡说!”素衣一时中计,提剑站在那里,与我辩道:“妖女莫欺我不在当场!分明是苏合姐姐好心留你在谷中,你却妒她美貌,怕日后奎哥哥痴心爱她,这才要她以死明志!”
我不给她留空,马上又道:“你也知自己不在当场,所闻所见不过都是他人转述,均为一面之词,以此做凭,何以服人?不如便将当时在场之人皆都叫齐,咱们当场对质,看看到底是她来逼我,还是我去迫她!”
“呸!”素衣又啐我一口,道:“你少狡辩,当时在场之人都是你的心腹,自然是向着你的,我苏合姐姐孤苦一人,又不善言辞,怎会是你的对手!”
她说着,提着剑又要上前。
我赶紧又道:“好,既然此事你说掰扯不清,那我们暂且不论,只说我使人害她之事。这事可不是发生在我的院子里,我能只手遮天,我且问你,你说是我使人害她,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哪里还要什么凭证!不是你使人害她,还能有谁?”素衣愤而问道。
“还能有谁?”我反问,故意停了一停,冷笑了两声,才又继续说下去,“你也知你那奎哥哥风流,处处沾花惹糙,别处不知道,只说在这谷中,那桃花仙子,那白骨夫人,便是我身边的丫头红袖,哪个不对你的奎哥哥存在心思?哪个不比我有权有势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