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彻底放弃了,即使在这种时刻,她仍说不过他。
回去的路上,聂乐言好像才终于想起来,便问:“咦,白妍妍呢?”
“不知道。”
“真可惜,本来还想找她签名的。”
坐在候机室里,江煜枫扫了她一眼,不坏好意地笑:“难道你不吃醋?”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到那些照片:“对哦,你跟她是怎么回事?”
“普通交情。”
“普通交情会三更半夜单独去吃宵夜?”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他挑挑眉,“既然你早就看到那些照片,为什么一直不问?”
她冷哼一声:“我在等你主动坦白呢。”
她以为他不会讲,谁知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杂志,却突然语气平淡的说:“那天就是约她谈代言的事,因为恰好有私交,所以顺便出来聚聚。”
愣了愣,她才点头:“哦。”
他又看看她:“哦是什么意思?”
“勉强相信。”
“多谢。”他放下杂志,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以后我说的话你都应该相信。”
航站楼的一整面都是明亮宽阔的落地窗,迎着窗外暖洋洋的日光,她微微眯起眼睛问:“为什么?”
他睨她一眼,似乎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他的步子大,她被牵着紧跟了两步,在地勤人员的微笑注视下,两人一起踏进长长的廊桥。
“可是你的历史不太清白,让人怎么相信?”过了一会儿,聂乐言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不依不饶。
下一刻,一双手就伸了过来,轻轻扶住她的头,充满耐心地教育她:“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让人向前看的。”
空姐恰好经过,见到这一男一女两位乘客亲密的动作不禁会心一笑,快步走开。
聂乐言有点窘,略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难道还要我发誓?”
她顿时眼睛一亮:“好啊,你发誓吧。”
江煜枫却嗤一声:“这种幼稚的事,我可做不来。”
“那你还提议什么。”真是扫兴,她扭过头瘪起嘴巴。
谁知他竟然笑起来:“其实你这副样子倒还挺可爱的。”
“花言巧语!”
“难道你不爱听?如果真不爱听,为什么还要笑?”他想了想,仿佛大发善心地说,“其实这一点倒是可以满足你,以后常常说来给你听吧。”
她充满怀疑地看他:“可以说多久?”
“你想多久就多久。”停了一会儿,似乎做了个慎重的决定,他才又说,“几十年也可以考虑。”
只楞了一下,聂乐言终于忍不住“哧”的一声笑出来。
“怎么?”仿佛受到了严重的羞rǔ,旁边的男人着实有点恼怒地侧目看她。
“没事。”她却又渐渐敛了笑意,目光专注而认真地对着他说,“其实昨天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跟你聊聊钟晓玲的事。”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一旦遇上什么苦恼的事情,竟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可是江煜枫看起来并不怎样吃惊,只是平静地“哦”了声,说:“她主动辞职了吗?”
“……你怎么知道?”她想了想,突然恍然,“你早就知道是她了?”
“上周和KYLE打球的时候他提起过。钟晓玲的未婚夫刚与人合伙成立了一家工作室,她这样利用自己多年累积下来的人脉,只是为了帮她。”说完又转头看看她,“看来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
被人轻易看穿了情绪,聂乐言不免沮丧:“确实。为什么你不早跟我说?”
“我提醒过你的,忘了吗?”
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而后才想起来,那晚他曾说她太念旧情,不是个好习惯。为此,两人甚至还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原来你指的就是这个。”她低下头小声地喃喃一句,抿了口果汁,又十分突然地问:“你了解精神抑郁吗?”
似乎没想到她的话题转得那么快,江煜枫微微眯起眼睛,反问她:“谁精神抑郁了?”
“一个朋友。”她顿了一下,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心底有某种冲动,使得她半真半假地笑着说,“我以前暗恋过的人。”
果然,江煜枫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可是很快就转为疏淡的笑意:“暗恋了人家多久?”
“四五年?还是五六年?我自己都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