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并不知道。
乔唯朵没有吭声,因为,现在的她,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无比的紧绷。
“其实,我反对思源和你在一起。”陆法官沉声道,“我想原因你应该心里
清楚。”
乔唯朵搁在桌下的右手紧握住自己的左手,才让自己不颤得那么厉害。
她不清楚,也不愿意清楚,她只知道,温城好小,小到好可怕……
陆法官见她一直僵默,“我不是不讲理的父亲,我是真的觉得你们在一起的
话,因为‘知根知底’会不适合。”
她没有要和思源在一起,所以,可不可以请法官大人放过她?
乔唯朵很努力才能轻掀一直紧抿的唇角,“陆法官,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
、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在思源单方面解除婚约后,我们两父子第一次坐下来触膝长谈了很久,思
源对我坦白,他喜欢你很多年了,从一开始的同情,到慢慢的触电。”
无法抑制的自卑心,让乔唯朵微微一颤,她不敢吭声。
这一刻的难堪,和那日被邢妈妈和陈温玉当场抓奸的感觉一模一样,都恨不
得此刻就是世界末日,不需要面对如此的狼狈。
“老实说,初次听闻的时候,我很难接受也难相信,法官的儿子因为同情,
对被害人产生特殊的感情。”陆法官严厉地眉头拧成一团。
他至今无法体会年轻人说得那种无法不爱的心情。
“我、我和思源第一次见面……是在服饰店……”所以,不存在什么奇怪的
法官儿子和被害人这样的关系。
即使双手一直在发颤,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想维持最后一丝的尊严。
但是,陆法官却用一种奇怪地眼神打量她。
“因为我要求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得耳濡目染法律精神,所以很小的时候,每
一年的寒暑假,思源都是在法院里度过,我的每一次审庭他都会坐在最后一排聆
听做笔记。”
乔唯朵脑海一片空白。
“我记得你那堂开庭时间是在寒假,最后审庭的一些资料还是思源帮我整理
的。”陆法官向来记性好到出名。
乔唯朵僵住,几乎无法反应间,整个世界好象崩裂般,在她面前旋转。
原来,思源其实认识她在更早之前!
“你去做心理辅导的时候,我记得他也有去。”可惜,当时他以为儿子是对
同龄人特别关注下的一份同情心。
“你失踪那会,你母亲报了案,警察来电话到法院调资料传递文书的时候,
思源还跟着我的属下去过警局。”所以,思源知道了刚满14岁的她,曾意外怀孕
。
这些小细节,陆法官也是最近才慢慢回想。
乔唯朵脸色越来越苍白。
人的一生,是不是都不能有污点?一旦烙上,被人赤裸裸地揭开的时刻,是
如此难堪、如此屈rǔ。
“这些你都不知道?”看到她的反应,陆法官也很意外。
她僵僵摇头,觉得心头彷佛有只无形的手,重重绞了一下。
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一开始她就会离陆思源远远的。
“请别怪我,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讲,我很同情你,但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
,如果你成为我儿媳妇,我很难不介怀。”陆法官厉凝着她,“所以,我很抱歉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无法接受儿子喜欢你的事情,也一直要求儿子不许爱你。
”
“没事,不用道歉……”她用力咬着唇,才能不让难堪的水雾聚焦。
她不怪陆法官,如果是她,也无法接受亲人喜欢一个有污点的人。
“我、我保证,我、我不会再——”靠近陆思源。
“不,我今天来找你谈话,并不是这个目的。”陆法官却先打断她。
“我的儿子,一向责任心最重,他为了你生平第一次做了最不负责任的事,
乔小姐,你真的是面子、里子都讨回来了!”
乔唯朵紧绷,她不敢深究陆法官言下之意。
“我儿子的单方面毁婚,让我很失面子,对老战友根本无法交代,一段友谊
也可能就此扼断,当时我有多生气,你根本无法体会,我甚至第一次失控到拿棍
子狠狠揍了他一顿,几乎打断了他一条肋骨。”想想儿子也真惨,快三十岁的人
了,竟象孩童一样挨父亲的揍打。
“我的爱人性子比较生冷,不太会说话,和我一样也不太会表达,所以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