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象有一股魔咒,将樊翊亚一直定格在那里,目光、脚步都无法移动分毫。
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膛跳得好快好急。
“只做爱,不接吻。”相较与他,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太冷静,冷静到已经近似冷漠,“如果你一定要强求,一万块吻一次。”
被撩拨的欲望冻结,魔咒骤然被破解。
樊翊亚双臂横抱前胸,想发笑。
把自己要表达的说完,夏雨沫静静的闭上了双眼,沉静的等待着樊翊亚肆意行使自己的权利。
今晚,她是属于他的,但是,如果可以,她不想接吻,唇与心的位置太近,不适合妓女和恩客。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白色的浴巾扔到了她身上,位置刚刚好的遮住了她的重要部位。
她慌张的睁开了眼睛,捂着浴巾,坐起了身子。
樊翊亚已经坐在房间里的室内吧台上,潇洒的悠闲摇晃着手里盛着红色液体的酒杯,“我不和妓女做爱。”他回答,声音不高,但是相当傲慢,带着轻鄙的不屑。
妓女……
明明是事实,但是他的话依然象一把锐刃,将她的自尊轻易粉碎。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本能的很讨厌樊翊亚了,因为他总有本事,一个眼神就能将别人辛苦维持的尊严,践踏到谷地。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妓女?”冷冷的,她反驳。
她是妓女!但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说她是妓女的人,就是他!
女孩倔强、冰冷的眼神,让樊翊亚停止了悠闲的晃动手里的酒杯,他将酒杯搁下,没有生气,反而疑惑的问,“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女孩毫不惧怕的正视着他的时候,她如星子般冰寒的独特双眼,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对自己轻易忘记女人容貌的“天赋”无能为力,也懒得逼迫自己,懒得改变。
他不记得她?
她该庆幸还是愤怒?
庆幸他可能记性“好”到会轻易忘记,今天在这个房间里与他“对持”的女人,还是该愤怒他们这些阔少爷轻易耍了人,将别人摆了一道以后,转身就忘记“成果”。
“不,我们不认识。”冷淡的,她这样回答。
放下酒杯,樊翊亚站了起来,再仔细的打量女孩,“不,我们一定认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或者,我该问,我为什么不能称呼你为‘妓女’。”樊翊亚性子暴躁,容易被激将法激中,同样,上当受骗过太多次,他也学了叶圣俭那一手,“象你这样的‘妓女’,我又凭什么不能这样称呼你?!”
左一声妓女,右一声妓女,她彻底被激怒了,激动了起来,冲口而出,“樊翊亚!如果不是你坑了我一万六千块,我今天需要狼狈的在这卖身吗?!”
一万六千块?
一万六千块!
灵光一闪,记忆倒带,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那个既有意思又无趣的女孩!
“夏同学,你的话是不是有失公道?!”慵懒得,他反驳。
他有坑她吗?最多只是让她把钱吐出来而已!
咬住了下唇,她的神情懊恼。
“因为我让你赚不到一万六千块,你就到这卖身?”樊翊亚嗤之以鼻,居高临下鄙视的问,“请问,夏同学,你看中了哪款包,或者哪款衣服?让你非得赚到这一万六千块?”
女人就是肤浅!贫民的世界里,为了虚荣心,去援助交际的女人太多,已经思空见惯。
他还要践踏她到何时才甘休?
抿住嘴,她不再和不可一视的自大狂多说废话。
空气沉闷到快要令人窒息。
樊翊亚不在意的耸耸肩膀,继续返回吧台喝着他的红酒。
反正在这个房间里待个一两个小时,出门的时候恐吓一下“夏同学”,不许乱嚼舌根就可以了。
随便唬弄一下门口那群猪朋狗友,里子面子不丢,今晚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僵着身子,捂着白色浴巾坐在水c黄上。
一个悠闲的一边低头翻着时尚杂志,一边慵懒的浅酌杯中之物。
直到,她的手机,唐突的响起。
她尴尬的依然捂着赤裸的身体,任手机一直不停的响着。
只是,拨电话的人,好象很有耐心,一直不放弃。
樊翊亚被吵的失了耐心,“女人!到洗手间里把衣服穿起来,快把这烦人的电话拿走!”吵死人了!
仿佛得到了应许,她松了一口气,急忙抱着衣服和包,小跑的洗手间,换上衣服后,她也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