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我哪有生气!”他的眼里有了笑意,“不准在宝宝面前说我坏话!”
“妈妈说所有男人又不包括你干爹,你干爹怎么会对你不好呢?你干爹好小气哦!男人见多了,这么小气的真不多见。”她继续和她的肚子说话,不搭理他。
“唐小鸭,你再说!小心我扁你哦!”他大笑,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的神情已经明朗起来,她偷偷的松了口气,自己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情也随之消弥。
“宝宝、宝宝,你干爹我很暴力的,你妈妈为了你受了这么多苦,要是以后你调皮,不听妈妈的话,我一定揍到你哭天抢地!”他笑咪咪的摸着她的肚子,威胁着她肚子里的宝宝。
他永远、永远忘不了她保胎时辛苦、折磨的样子,每一口饭,咽在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用吸管喝水,呛着了,也不能用力咳嗽,只能憋红了一张脸。甚至只能在c黄上,拉着帘子,默默流着眼泪,毫无尊严的任保姆摆布。她这么痛苦,他甚至不能逗她笑,因为医生说,大笑会引起子宫收缩,对保胎不好。
那时候,他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为什么,播种的是男人,受苦的却是女人……
“干嘛揍我的宝宝!”她不乐了,对他哼气。
“唐小鸭!”他眼带威胁,“你以前自己说的,你家孩子任我揍,任我扁的!”
她对他扮鬼脸,“哄你这笨蛋的!你休想,敢揍我宝宝,我和你拼命!”
“唐小鸭,你这护短的老母鸡!”他们闹腾着,厨房都是欢声笑语。
年轻的心,是暧昧的,因为不知曾几何时,他在她心里,已经作为一种特别,存在着。
是曾几何时?
是医生告诉她,孩子发育迟缓,他焦急的拽着医生不依不饶的问,那时?
是终于,她的孩子B超显示,有了胎心搏动,他们喜悦的抱在一起,他红着眼,抹去她喜极而泣的眼泪,那时?
是他一点一点细心的喂着她鸡汤,帮她拭着唇角,那时?
……
只是,他值得更好、更纯洁的女孩……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爱。
……
她端着咖啡,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阿步已经不在。
云楚的眼还是很冷,却不是针对她。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让弘历把你赐婚给陵喧贝勒,陵喧贝勒性格温和,有什么不好?值得你逃婚来找我?这个男人,我不喜欢!”他冷冷的对自己妹妹说。
一向清冷的云楚,有点冒火,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他妹妹?霸了她的身体,然后对筱筠求婚,这样算什么?!
“陵喧贝勒是没有什么不好,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我就是讨厌自己什么都作不了主的感觉!”云珊不服气的顶嘴。
“哥哥的眼光不会错的!陵喧贝勒是百年难的一见的好男人。”
云珊对着哥哥扮鬼脸,只有在哥哥面前,她才象个小女孩,她才是活波任性的云珊,完整的自己。
筱筠笑着,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特别,而她的特别……
“云楚!不是说四点过来吗?怎么提早了?我还回家扑了个空。”门口站着笑得温和的男子。
柏文清笑着径自走到筱筠面前,“我待会儿去潇亦然家看小宝宝,顺便送红包,我们一起去吧!”
和他一起去,不太妥当吧……
看出她的犹豫,他笑着接口,“潇亦然叫我带你一起去,他说,要不他老婆一定不让我进门。”
从叶桑口里,她已经知道,韩笑阳为她报不平,对他很看不顺眼。
“好吧。”她点头,收拾了一下。
……
路过商场的时候,她柔声和他说,“停一下车好吗?我去买点小孩子的衣物送给他们。”
“好!”他赶紧停好车。
不等她下车,他已经下车帮她开好了车门,“我陪你进去。”
她张口想否决,望着他坚定不容辩驳的眼神,只能点头。
好象,顺从他,这种习惯,也是一种爱情后遗症。
她走路很小心翼翼,她的身体不好,怀孕已经五个月,却没有其他孕妇浮肿、增胖的现象。
她瘦弱的背影,看起来一点有不象孕妇,反而有点象稚气未脱的少女。
他站在她身后,想环着她腰的手,提起,又放下。
如果……如果……他们没有离婚,他是不是就可以象正常的丈夫一样,环着自己怀孕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