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后来还是在一次误打误撞中认识了一个投契且才貌双全的丁叮,再后来读研的时候,她还跟我一个寝室。
唐少麟从来不在乎他们男生开玩笑的那些话,他一向极其洒脱。
再说以他一向的显赫声名,真正想追他的女生还不是一样如飞蛾扑火、前赴后继,就算有我这个台面上的“正牌女友”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依然不断有女孩上前来约他去看电影、去跳舞、去郊游。
在英才辈出的大学校园里,他的行情依然只涨不跌。
通常我都在看完好戏之后,朝他眯眯一笑,而他通常会紧绷着脸白我几眼,或是给我一到几个爆栗。
后续如何,我就无从得知。顶多走在路上,多收几只白眼,外加几句略带鄙夷的评价和窃窃私语。就连美丽的沙沙,也好几次无辜被殃及池鱼。我咧,看在课太精彩的分上,一切都不计较。我跟唐少麟是好哥们,自己知道就好。
转眼到了十二月初,弹指一挥间,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这是我们进校以来的第一个圣诞节。可能是因为新生的关系,对这些节不节日的特别敏感,空气中都浮动着躁动的韵律。
没多久,系里通知要开圣诞晚会。
一时间班上闹哄哄的,男生女生聚成一堆,兴高采烈地讨论着。
经济系搞节目历来的传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从小到大向来是文艺骨干的沙沙自然在劫难逃。
此外,有个台湾访问团预定在元旦前夕访校,其中很多成员是G大老校友,对母校感情深厚。学校很重视,准备举办一个大型文艺晚会以表盛大欢迎,练了多年钢琴的沙沙是当仁不让的独唱兼钢琴弹奏。
因此,这两件事凑在一起,七早八早的沙沙就已经开始练习了,经常下课后留在系里活动室,我有事没事去探探班,顺便给她送点吃的喝的。唐少麟有时也跟着去凑凑热闹。
一连好几次,我都没看见秦子默。
我有些诧异,“沙沙,你的子默哥哥怎么没来啊?”
说到那个名字,心里还是有些微刺痛。
沙沙一边心安理得地喝着我带过去的巧克力饮品,一边甜甜地冲我笑,“听夏言说,子默哥哥最近忙着帮他们班男生抓题准备积极考试呢,忙得很,再说他还要复习准备考律师。”
我没好气地朝她翻白眼,“行了行了,知道你贤惠,真是女生外向。我可是牺牲了白先勇讲座的机会去给你买吃的喝的,你怎么没感谢我啊?”
沙沙谄笑。
但凡她心虚的时候,和武艺欠精的靖哥哥一样,就会来这么一招“亢龙有悔”。
过了一段时间,夏言他们召我们去吃迎新除旧饭。在一个小小的火锅馆。
夏言、唐少麒、木兰、向凡他们是先到的。
他们看到我和唐少麟一起出现,说不吃惊是骗人的。
唐少麟向他们点了点头之后,很自然地帮我将脱下的长羽绒衣和围巾一起挂好。
向凡的眼神顿时变得非常非常奇怪,他一直盯着我们俩。
唐少麒和木兰相视一笑,“嘿嘿,少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和唐少麟相视而笑。
经过那晚的坦诚,我们俩早就已经不再拘泥,早就相约以朋友相处,以后的事顺其自然。
别人怎么说,我们并不在乎。
一会儿,沙沙和秦子默出现了。他穿着驼色的半长风衣,她穿着淡蓝色羊绒短大衣,真正一对璧人。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大,桌上一片寂静。
只听得木兰喃喃自语:“是我眼花了吗?这个秦子默,居然会跟女生一起同时出现在饭馆里,而且这个女生还是……”
沙沙还是一副快快乐乐的样子,朝众人挥挥手,“嗨。好久不见。”
“嗨。”大家如梦初醒,表情各异,纷纷打着招呼。
我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两人坐了下来。
木兰的眼睛直如探照灯一般在沙沙和秦子默脸上来回梭巡,我有点想笑。
这个木兰,不像姚木兰倒更像花木兰,怪不得把唐少麒管得服服帖帖的。
片刻之后,开始点饮料,点菜。
我要橙汁,我喜欢酸酸甜甜的感觉。
唐少麟对服务员说:“帮她热一下,她胃不好,不能喝凉的。”
咦,我就高二因胃病请假一次,他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我有些不安。
大家纷纷起哄。
唐少麒第一个不依,一脸的莫名惊诧,对着木兰说:“我有没有看错,面前坐的是不是我一母同胞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啊,差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