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心潮翻涌许久难以自制,片刻后,他低哑地咬花颜耳朵,嗓音似带控诉,“你勾引我。”
花颜“唔”了一声,小声说,“你才勾引我呢。”
云迟低笑,哑声说,“你这么好勾引吗?”
花颜又“唔”了一声,“禁不住你这种勾引的。”
云迟笑着吻她脖颈,唇齿细细密密地啃咬,嗓音低哑迷惑,好听至极,“是吗?”
花颜伸出手来挡,脸色在夜里几乎红透,软软地开口,“别闹了!”
云迟伸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片刻后,闭上了眼睛,哑声说,“我也怕玩火自焚,罢了。”
花颜抬眼瞅了他一眼,玉色的容颜在夜色下泛着剔透的光,微微透红,华美清贵得工笔难以描绘,她呼吸窒了窒,低声说,“你也着实累了,睡一会儿吧!”
云迟点点头,低低柔柔地“嗯”了一声。
花颜不再说话,她睡了许久,并无睡意,静静地靠在云迟的怀里。
云迟着实累了,不多时就睡了。
花颜怕压麻了他的腿,待他睡熟后,慢慢地轻轻地从他怀里出来,走到一旁,低声说,“来人!”
采青和小忠子一直躲在远处,听花颜喊,连忙齐齐地走了过来。
花颜温声说,“从包裹里拿一件披风来。”
小忠子也发现云迟睡着了,想着殿下今日实在太累了,背着太子妃走了百多里的路,一直没歇着,根本不用别人搭手,他连忙点头,立即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稍微厚些的披风。
“给我吧!”花颜伸出手。
小忠子立即将披风递给了花颜。
花颜接过,转身走回云迟身边,将披风展开,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
小忠子在不远处瞧着,想着以前他说错了,太子妃不冷清冷心冷性的,不是冷血无情的,她真正待起人好来,真真是极好的,谁也比不过的,掏心掏肺的。
如今她待殿下极好极好,连他这个小太监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暗暗想着,殿下虽然苦了很久,但如今求得这般结果,也是值得的。
都说女子的心,海里的针,只有真正进入了心里的人,才会被她用针织出细细密密的网,网住她心中的那个人。
当然,殿下对太子妃也是极好极好,他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包括他自己。
花颜给云迟盖好披风后,自己则坐在了他身边,等着梅舒毓对付荆吉安的结果。
她相信哪怕他如今浑身是伤,哪怕他力气不如荆吉安,但他是聪明的,有了她早先的一番点拨,他应该是能杀了荆吉安的,只不过自己也会伤势加重,需要秋月救罢了。
想起阿婆和小金,她只能暗暗地抱歉,诚如云迟所说,荆吉安降而又反,若不杀了他,如何对两万士兵的妻儿老母交代?又如何对九泉下的士兵交代?更如何立他这太子殿下的威望?
法不容情,合该如此!
有的人能救,有的人不能救。
一个时辰后,云意带着浑身是血几乎成了血人的梅舒毓回到了第九曲山顶,花颜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看着云意将梅舒毓放下,她立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梅舒毓脸色在夜色下如白纸一张,但一双眼睛却明亮至极,见花颜走来,对他哑着嗓子说,“我将荆吉安杀了!”
花颜蹲下身,看着他微笑,“好样的!”话落,对随后跟上来的秋月问,“可给他诊脉了?这么重的伤,可有大碍?”
秋月的脸色不大好,显而易见的疲惫,闻言摇头,“小姐放心,毓二公子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怕是短时间内不能自己行走了,少说也要养一个月的伤。”
花颜松了一口气,“以一个月的重伤换荆吉安一条命,值了。”
梅舒毓点头,眉眼都是亮光,“幸好有你早先对我的点拨,否则我定会死在荆吉安手下,论单打独斗,若是以前的我,打不过他。”
花颜浅笑,“对付天生力大无穷的人,自然要用巧夺之法,当日,我听闻在卧龙峡,安书离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是以高绝的轻功巧夺克制了他,云影接下他一剑,都被震退了数步,你今日重伤在身之下能杀了他,已经是值得炫耀之事了。”
梅舒毓抿唇,“我武功本事不及安书离和云影,差得远了,今日能胜他,全依赖你点拨与我心中为九泉之下那两万士兵报仇的狠劲儿,不值得炫耀的。”
花颜微笑,“胜而不娇,也算是男儿本色了。”说完,她对云意吩咐,“带他找一处避风之处,让他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