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离点头,“公公带着人进里面看看吧!你在王上身边侍候多年,想必也极其熟悉励王性情,进里面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能也说不定。”
内侍闻言颔首,连忙带着人冲进了励王府。
励王府一切如旧,唯独少了励王和励王府众人,连仆从也不见一个。他带着人转了一圈,捧着一个金牛的摆件走了出来,对安书离说,“安公子,王爷连这个最珍视的拜见都没有带走,想必是出了大事儿,大约是被人所劫持,或者是被害了。否则他是不会丢下这个摆件的。”
安书离瞅了一眼他手中的金牛摆件,问,“这摆件既然对励王这般重要,有什么缘故不成?”
内侍立即说,“这是励王爷及冠时,先王后送的,就在当日,先皇后就薨了,得这物件的那一日,是这般特殊的日子,所以,它是励王爷对先王后的最后念想,多年来,王爷一直十分珍视,所有物件,都不及它,若没出大变故,王爷是一定会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
安书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陆之凌这时开口,“这摆件极大,纯净铸造,你抱着手臂被压得几乎抬不起来,定然是极沉。想必励王爷和励王府众人不是被人所害,而是举家离开了,且出的是远门,需要轻装简行,没办法带走,所以,才割舍了。”
那内侍看着陆之凌,这时才顾上问一句,“这位公子是……”
陆之凌自报家门,“陆之凌!”
内侍闻言恍然,“原来是陆世子!那一日是你伤了我们公主,王上十分恼……”他说着,突然住了口,觉得这话不当说。
陆之凌看着内侍,一本正经地说,“不小心手滑,实在抱歉得很。”
第五十章 (二更)
安书离看着陆之凌,他是不怎么相信陆之凌手滑的话,以他的武功,若是不想伤人,一定不会手滑,看这样子,估计是故意伤了南疆公主,至于为什么,他如今没心情探究。
于是,他对那内侍道,“公公带来的人看来也不少,赶紧派人找找吧!”
那内侍连连点头,也顾不得多言,将带来的人一股脑地都派了出去。
安书离对陆之凌说,“必须传信回去给太子殿下禀告此事。”
陆之凌颔首,“你去传吧!我去四处溜达溜达,看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安书离点头。
南疆京城距离励王封地五百里,飞鸟传书,当日便到了云迟的手中。
云迟收到书信后,脸色蓦地沉如水。
小忠子正巧给云迟沏了一壶茶,见此手一抖,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迟碾碎了信笺,沉声说,“我真是没想到,励王和励王军竟然已经不在封地,且如今无影无踪,不知去何处了。”
小忠子大骇,“这可是大事儿。”
云迟嗓音又凉又沉,“自然是大事儿,西南境地的兵力本就少,二十万励王军,若是不能被我掌控,便会出大祸。”
小忠子连忙紧张地问,“那殿下……可怎么办?”
云迟抿唇,不言语。
小忠子见他不答,知道自己解不了心宽,便不敢再问了,见云迟没有什么吩咐,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云迟静坐许久,对外喊,“小忠子,去请梅舒毓来见我。”
小忠子连忙应是,几乎一路小跑着去找梅舒毓。
梅舒毓听闻云迟又要见他,他头皮又麻了麻,头疼地想着这次不知道找他又有什么事儿,可别再事关花颜了,他实在是应付不起啊。
他虽然一百个不想见云迟,但是既得他召见,又不能不见,只能在小忠子的催促下,麻溜地去找云迟。
梅舒毓见到云迟时,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凉沉之色,这神色比那日他得知香囊是花颜给他时,沉怒地动手拍桌子,看起来还要阴郁几分。
他连忙见礼,小心试探地问,“太子表兄,你喊我何事儿?”
云迟隔着桌案瞅着他,一时没说话。
梅舒毓心里没底,暗暗想着他是否对花颜又查出了什么,如今这是要对他算账了。愈发地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实在是受不住他的雷霆之势,不知道今日他咬牙挺着,可能挨得过。
云迟盯着梅舒毓看了片刻,对他说,“你与花颜,在梅府时,才是初见吧?什么时候交情十分深厚了?哪怕你住在这行宫,冒着被我责问发怒的风险,不惜自己折腾得走十几趟街几乎走废了腿脚,也要告知她本宫已经知道了她在南疆都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