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不急着逛那两景,反正过几日要去灵云寺,过几日又是乞巧节,到时候有的玩。
东湖在出了灵云镇的东郊。
苏风暖还没走出城,一个小伙计从巷子里跑出来,小声喊,“小姐。”
苏风暖转头看去,见是药店的小伙计,她笑着问,“何事?”
小伙计伸手将她拉进了巷子,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前两日,您不是让我去往灵云寺送药吗?我下山后不久,便有人拿着画像满灵云镇的查我。”
“哦?”苏风暖挑眉,“什么人查你?”
小伙计摇头,“像是京城里来的人,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小的当时幸好听了您的吩咐,易了容,没被人查出来。”
“京城里来的人……”苏风暖笑了笑,“这么说拿的是你易容后的画像了?”
小伙计点头,“正是。”
“看来这紫木草还真惹祸。”苏风暖看着他,“你去灵云寺送药,都见了谁?”
“见了灵云寺看守山门的一个小僧,那小僧说,如今灵云寺姓许的公子只住了小国舅一人。我托他带进去便下山了。”小伙计道。
苏风暖点头,“既然只见了一个小僧,应该是听他描绘画的画像,你既然易了容,便不怕什么。这些日子小心些,尽量少露面,有什么事情,让别人出来行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京城里聪明的人多。”
小伙计颔首。
苏风暖倒是没多在意,辞别了小伙计,又溜溜达达地出了城。
来到东湖,大约因天色还早,东湖虽然湖光山色一片晴好,但缺少热闹,没多少人。画舫虽然开着,但稀疏无客人。
苏风暖虽然喜好热闹,但是喜好的是那种闹市,若是出来观景,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东湖人少,正符合她的要求。
她沿着东湖转了转,相中了一艘半是画舫半是渔船的船只,付了船钱,带着小狐狸上了船。
船家问,“姑娘是打鱼还是观景?”
“一边观景,一边打鱼。打了鱼后就在你这里下厨。”苏风暖悠闲地说,“你会做饭?”
“好嘞,一看姑娘就是会玩的人,小老儿别的不会,就会炖鱼。”船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十分有力气,很快就将船划出了岸边。
因这会儿时间还早,太阳的热劲儿还没上来,苏风暖便立在船头,欣赏湖光山色。
小狐狸对风景没大兴趣,但对船有兴趣,上蹿下跳,这里跳跳,那里蹦蹦,自玩自的。
船家行了一段路后,对苏风暖说,“姑娘,若是打鱼,这一片水域最是鱼多。”
“好。”苏风暖点头。
船家指了指打鱼的器具,问,“你会打吗?还是小老儿停了船来打?”
苏风暖笑着说,“我小时候喜欢吃鱼,三天两头下河摸鱼,打鱼自然难不住我,你瞧好。”
船家讶异地看了苏风暖两眼,暗暗想着,真是想不到这么柔柔弱弱花朵儿似的一个小姑娘,一身锦绣绸缎,哪像是下会下河摸鱼的人。
苏风暖也没用打鱼的器具,随手拿了一根竹竿,悠闲地看着水里,须臾,它看到水面下有鱼游过,鱼竿便立即插入了水里,转眼,便插了一条鱼上来。
船家惊得叫好,“姑娘好身手,你有功夫?”
苏风暖笑着说,“有插鱼的功夫。”
“真厉害,小老儿打了半辈子鱼,也插不到水里游过的鱼,这些鱼精着呢,不下网捞不着。姑娘这样打鱼,我还是第一次见。”船家夸奖道。
苏风暖将鱼放入了桶里,“我这哪里算厉害?我认识一个人,他插鱼才是厉害,一竿子下去,挑起一窜的鱼,最少三只,最多八只。”
船家睁大眼睛,“真有这样的能人?”
“有。”苏风暖点头。
船家欷歔,“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苏风暖笑着说,“正是。”便又转身看着湖面,一只鱼自然不够吃的,小狐狸既然能吃肉包子,也能吃鱼?多插几条。
在这片水域转了一圈,苏风暖挑选肥美的大鱼插上来三条,便放下了鱼竿子。
船家看了一眼天色,“时候还早,小老儿领着姑娘转一圈这片东湖,差不多的时候,再给姑娘炖鱼。”
“好。”苏风暖点头。
这片东湖很大,沿着湖中心穿过,走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距离时,便看到一艘画舫迎面而来,画舫极大,极其奢华,比她如今所坐的这艘半是渔船半是画舫的船气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