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生拽着被子还惊魂未定,半晌冷静下来,幽幽的问了一句:“乔夕颜你给说实话,你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乔夕颜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不是你,叶肃北昨个儿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在不在我这儿,我才知道你离家出走了。”她突然诡异的赞许的看了顾衍生一眼:“没想到你丫还有带种的时候,竟然真的敢不要他了!”
顾衍生嗤鼻:“你该不是来帮他说服我的吧?”
乔夕颜睨了她一眼:“你觉得可能么?!当时我就臭骂了他一顿。你也知道我憋很久了!”
乔夕颜这女人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跟疯子没两样,顾衍生有些担心:“你都骂什么了?”
“不知道,骂完就忘了。不过叶肃北倒也真是好脾气,竟然听我从头骂到尾,末了还给我来一句‘小乔,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衍生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怕她出事,要是她找你了,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她学着叶肃北的口气,挤眉弄眼的,倒是让一直心情抑郁的顾衍生轻轻的笑了出来。
乔夕颜轻吁了一口气,她的声音里竟然含了几分沧桑的感觉:“总算是笑了,你看看你自己的黑眼圈,还有你的脸色。”
顾衍生下意识的摸摸脸,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没事儿,美了二十几年了,难看个几天没事的。”
乔夕颜对她翻了个白眼,被子一掀:“起来,到姐姐家里去。”
顾衍生拽着被子:“不去,不想麻烦任何人,等我和叶肃北离婚了我就回自己家里去。”
“你真要离婚了?”乔夕颜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过去不是死脸白赖的要跟着他么?说不是他就终身不嫁。”
顾衍生苦笑:“那时候不懂事啊,你就当童言听听算了。现在哪还能说这种话啊!”
谁说不是呢?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跟着叶肃北,不管天涯海角还是地久天长。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她再爱叶肃北也不可能这么毫无底线的守着他。
收拾好行李顾衍生跟着乔夕颜一起离开。乔夕颜这疯子,因为急着找顾衍生,竟然跟人酒店经理说顾衍生是刚被老公家暴离家出走的,还暗示人经理她有自杀倾向,弄得酒店的员工都惶恐不安的赶紧带着乔夕颜找了上来。
顾衍生离开的时候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恨不得整个缩在衣服里才好。尤其是那酒店的大堂经理,看她时眼神里的那同情劲,真叫一个销魂。
乔夕颜因为工作关系在外面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不小她一个人住刚刚好。收拾的挺干净但因为是一楼,入夜后有点蚊子。顾衍生挠着身上一个一个的红包,开玩笑的说:“乔夕颜,我看你叫我来你家是和你家蚊子商量好的结果吧?”
乔夕颜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回了一句:“才知道啊,这都是养来专门咬你的。”
两人说完,一起笑了起来。
夜里两人像大学时那样,捂在一c黄被子里说心事。一直是乔夕颜在絮絮叨叨的说,顾衍生静静的听。直到乔夕颜累了睡着了。顾衍生才终于不必再强颜欢笑。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让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她吞噬蚕食。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低不可闻。
有时候哭真的比笑更容易。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真是个技术活,明明心痛的想哭,却还要假装毫不在意的笑。这种感觉真让人生不如死。
整整一个星期顾衍生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开学的时候她为自己请了长假。校长也知道她家里现在有点乱,几次欲言又止的想问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叹息的批了她的假。
她还是每天扮演一个好女儿好妻子,给父母还有叶父叶母打电话。叶母一直是个通情达理又十分会说话的人,最近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肃北的媳妇儿只有一个,她叫顾衍生。”
顾衍生就笑笑的应和:“妈说的太严重了,我心里有数呢。”
叶肃北的媳妇叫顾衍生还是苏岩,她顾衍生现在已经不想再去在意。有时候她反而觉得这个身份让她更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作苏岩。
月底她还是十分守信的和叶肃北一起回家吃饭。
她穿戴的很整齐,叶肃北开车来接她。
过去同c黄共枕亲密无间的夫妻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一句话都没有。
一直到进大院,叶肃北找了半天找不到出入证,顾衍生才忍不住从椅座后面的口袋里把出入证拿了出来递给他。叶肃北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个举动,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