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自作多情……
随安然最怕的,无非就是他真的对她说这两个词。
正恍惚间,梦里日光大盛,耳边一声猫叫,她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左手似乎是被那日光烧灼着,疼得不行。
她想大叫,又叫不出声,荒郊野岭,天地空荡荡的,唯有她一个人。
随安然从梦里猛然醒来,一睁眼看去,就看见梵希正蹲在她的被子上,爪子伸展着搭在她的手腕上轻轻的挠。
它力道控制得极好,只是微微有些疼。
见她醒来,梵希“喵”了一声,几步跳下c黄,蹲到门口,又挠了一下紧闭的房门,回头看它。
原来是叫她起c黄……
随安然看了眼时间,天色还并未亮全,只熹微得透着一丝晨光。她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才握着手机爬起来。
被提前叫醒喂食的随安然,边吃着泡面边发短信控诉:“梵希每天早晨都起那么早吗,昨天也是。”
这个时间点,温景梵竟然也醒着,很快就回复:“被梵希吵醒了?”
“是啊,喂了吃的,它现在又去看金鱼了……那缸金鱼已经被吓得都不敢吃鱼饲料了,生怕吃的胖了就被梵希叼走了。”
温景梵挑了一下眉,问道:“梵希怎么叫你起来的?”
“挠我手……有问题吗?”
温景梵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没问题。”
随安然侧头打量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梵希,放下手机去洗碗。等她收拾好了准备出门时,才想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梵希见她要出门,一路送她到门口。她换鞋子时,它就静静蹲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便一直“喵喵喵”的叫着。
反正时间还早,她索性又陪它一会,见它一本正经似在交代的样子,猜测道:“今天还想吃小黄鱼?”
梵希沉默一瞬,又“喵”了一声。小黄鱼自然是可以的啦,可是朕明明说的是早点回来和朕一起用膳啊。
“我猜对了?”随安然笑眯眯地揉了揉梵希的脑袋,轻声交代:“你在家要乖乖的,晚上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梵希瞪着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看着她,为什么是朕要乖乖的,难道不应该是让朕随意吗?
安然见它不出声,自动理解为梵希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得越发温和:“那我去上班了,你不要打那缸鱼的主意,知道吗?”
梵希已经别过头不想理她了,朕是这么愚蠢的只知道吃的喵吗?
随安然出门后才想起温景梵刚发的短信没看,翻出来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
“梵希寄养在陆熠方家里时,叫醒他都是直接打脸,直到打醒为止。”
“那……你呢?”
“也是挠手。”
也是……
这个词用得可真是微妙啊。
随安然抬步迈出电梯,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清新空气,觉得满满都是正能量。
但这种能量持续到下午时,宣布告罄。
总台收到VIP房间客户的投诉,投诉房间没有打扫干净,c黄上的四件套都不干净。领班先参与处理,搞不定,就把电话打到了随安然这里。
她匆匆赶过去,房间的门正大开着,负责这个房间卫生问题的PA和领班都在,她一眼扫过去,眉目微微沉了沉,待见到客户时,微挑了一下眉,心下多了几分了然。
入住的是最近正当红的娱乐圈小花旦,蒋宁夏。她每次到A市时都会入住盛远,并且每一次……都有客房投诉。
随安然的运气好,从来没有接到过她的投诉,听说另一位值班的经理最近一次处理的蒋宁夏的投诉是——酒店工作人员私下问她要签名,打扰到了她。
她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才迎上去,“蒋小姐您好,我是盛远酒店的大堂经理随安然。”
“你好。”她点了点头,抿着唇越发不高兴:“我是你们酒店的老客户了,我每次来A市入住的都是盛远,但每次都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随安然心想:怎么别人都没问题,就你有问题啊,明明就是没事找事。
但面上却依然和善温婉:“给您带来困扰我非常抱歉。”
“你自己看看,房间的卫生间,浴缸没擦干净,窗边有灰尘,最过分的是被单c黄套发旧发黄,还
随安然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按着她说的这些一点点检查过去。到c黄边后,拎起被子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味道。
这一系列检查下来,这才解释道:“是我们的疏忽,不过被单c黄套上面奇怪的味道大概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们酒店对这些方面一向严格,但如果蒋小姐不喜欢的话,我马上让人给你换套新的。至于浴缸和窗边,让PA仔细再打扫一遍,您看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