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小：“你在哪啊，大神？”

第一公子：“洛阳城里，你来找我。”

樊小小放在键盘上的手僵了僵，总觉得大神的那一句话里面包含了好多东西，但是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沉重地有点背负不起。犹豫只是一小会，樊小小发了个“好”字过去就往洛阳城赶去。

脚下白灰色的石砖一路铺向尽头，街道两旁是各种店铺，人头攒动，繁盛也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盛况。玩家的ID条条框框地堆在一处。小小一眼扫去就知道大神一定是隐了名字的，她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心头竟萌生出，有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没在人海里，等着她。

小小的脚步不禁快了些，飞快地从这些繁忙的NPC前跑过。一路过去，盛世频道上就一股劲地往下刷。等被好几个不同程度的玩家私聊了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名字没有隐。

【私聊】第一禽兽：“嫂子，你干嘛呢？招蜂引蝶啊？”

小小没理他，一路跑过去。瞎跑了一阵，只得出三个结论：篱笆还是翠绿的，屋顶还是乌黑的，店家的招牌还是木制的。停下脚，她站在波光粼粼的河边，歪着头想了会后，脚步一转，沿着来时的路跑回去。

等找到大神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分钟。他身后靠着的是有一个房子那么长的青铜鼎，那青灰的颜色更衬得他肤色如玉，白衣飘飘。几乎是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能看见前方那硕大的三个字——月老庙。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竟然闻到了一股香薰和檀木混合的味道。她站在大神曾经站过树下，看着微闭着眼，安静虔诚的他，心底微微动容。衬角微扬起，竟有了一股岁月流光，一片安好之态。

月老庙是她找不到大神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心里想着他不可能会在那里，脚下却是不停，非要去走一遭才乐意。小小忽然就觉得唇干舌燥，开了瓶旺仔牛奶来叼着吸管小口啜。

此刻不是登记结婚的时间，虽然还有些玩家，但也是为数不多。小小突然就觉得有些小害羞，有种偷偷私会情人的感觉，虽然这样的想法明显是她想多了。

于是，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第一公子：“站那么远干嘛？”

小小：“呃······没有呐。”说话间，她已经点着鼠标移了过去。

第一公子：“不躲了？”

小小估摸着大神笑得一定很高兴，但目前她的确是打算下嫁给大神了，想了想，她撩开了裙摆就地打坐。公子仍站着，姿态慵懒。小小今天就是看不惯他那么潇洒的姿态，一副什么事都胜券在握的样子，伸手扯了扯他，语气不好了起来。

第一小小：“什么躲不躲的。我‘第一小小’还真没在这个服里怕过谁。”

第一公子：“嗯，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小小囧了，刚才那股子气势顿时被这句话雷去了外太空。本来还想着要是大神语气好点，求个婚什么的就顺水推舟嫁掉算了。反正她是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这种话打死她她也不要开口了。抓了抓头发，樊小小很干脆地来了一句，“ 你看上我了，我也看上你了，怎么办？”

大神根本没想到小小破天荒地居然敢再次调戏他，不由打上了一串省略号，表示无语。

小小看大神被噎了，心情顿时一片云开雾散。就着手里的小旺仔猛吸了一口，她笑着又说：“呐，本女侠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了，名分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第一公子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小小脸红了一下，正想说话，瞄见屏幕上的自己还在打坐，说话甚是没有威信。站起身，她一脸优雅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肯定是要的，问题是······”她顿了顿，卖了个小关子。

第一公子：“嗯？”

小小：“是我娶你呢，还是你嫁给我？”（这个没有语病。）

第一公子：“······”

第一公子：“夫人真是说笑了，当然是为夫娶娘子过门啊。”

小小见大神不动声色地把球踢了回来，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话不能这样说啊，想我‘第一小小’怎么说也是江湖第一大女高手啊。随随便便娶你就是世俗之举了，哪能再退一步让你娶我。”

话是越掰越乱七八糟了，小小揪着头发懊恼了一下，咬着唇死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