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所知的紫鸢,是个对工作负责的人,她作为编辑,即使如今的地位已经非凡了。但还是亲力亲为,重要的稿子都是她自己在撰写。我刚接触到她的时候到现在,四年时光从来没有改变,所以对她的人品我绝对不会怀疑。”
“反而是那位沈小姐,我不知道你们的印象她是什么样。但是我只能说大家都有眼睛,如果不瞎那就能自己看明白。”
徐紫鸢听着他流利的美式英语,微微笑了起来。
被问及莫迁的时候,他的笑容微敛,还是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那孩子是她和她最爱的男人的,以后请尊重我和紫鸢,这种是开不得玩笑的。我想她回国,也就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爹地,所以你们真的想多了。”
“孩子的爹地?”顾易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她被吓了一跳,回身去看时,就被走过来的顾易安一把搂进了怀里,“孩子的爹地。”
她心下一惊,他却只是把头抵了过来看她,“莫迁的爹地是谁?”
他眸底的颜色深沉,想个巨大的黑洞,旋转着,那风暴却像是要把她吞没。
她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微微挣开,“你在意么?”
他沉默了会,微微抿了唇角,“在意。”
徐紫鸢的眼神微微闪躲了下,冷冷地笑了起来,“那就不用说了。”话音一落,她推开他站起身拎起包就往外走。
“如果是我有一个不是和你生的孩子你会不在意吗?徐紫鸢。”他的声音蕴着淡淡的阴沉,“还是你到底在躲什么?”
“那你可以带莫迁去做DNA啊。”她突然转身,眼底也有光闪烁起来,“如果你觉得我和莫迁会原谅你这样做的话,尽管去。”
“你以为我不敢?”他站起身,修长的身子遮住了一大片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背着光,他的脸色铁青一片,“徐紫鸢,我想不出理由来告诉自己莫迁不是我的。”
徐紫鸢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捏了捏手心里的肩带,她冷冷地一勾唇,“我一直以为你知道,而且我跟你说过不是吗?”
顾易安微微皱眉,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徐紫鸢手都在颤抖,客厅里还有睿飒的声音静静地传来,“徐紫鸢吗?对,我喜欢那个中国女人,在她第一次采访我的时候。”
他的脸色瞬间更加阴沉,沉默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徐紫鸢却觉得还是不够一样,略带讽刺,“莫迁是林子轩的,我和林子轩在美国生下来的。这样说是不是给你找到莫迁不是你儿子的理由了?”
顾易安阴沉着脸看了她半晌,突然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来,“徐紫鸢,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我说过,你可以带莫迁去做亲子鉴定。你是律师,这方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吗?还是非要我找林子轩来当面承认给你听?莫迁是我的儿子,谁敢对他有意见,那么抱歉。”她说完,眼底的冷漠更重,几乎是害怕下一秒他会找到更犀利的句子来反驳她一样,转身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关刺得她眼睛一疼,一阵晕眩。
她回头看了眼被自己紧紧关上的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去。
其实还是担心顾易安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知道莫迁是自己儿子的原因吧,不知道是太恨那段过去了还是太爱这个人。她已经开始割舍不掉心底的防备,固执地抓着生命里唯一的稻糙做足了攻击的姿态。
她那时明明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他莫迁是他的儿子的,为什么话一出口却是下意识地抵抗呢?
顾易安是律师,他对自己的所有物条理很清晰。所以在没有全部的把握,在没有绝对的信任之前她不敢把她相依为命的莫迁交出去。因为除了莫迁,她根本信不过顾易安。
把徐紫鸢认识的人都排排队,排一下信任值的话,无疑,顾易安是最后一位。
如果非要给这种强迫性的病态的逼迫性十足的作为定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是缺乏安全感。
在被顾易安伤害的四年前,就已经深深种下。
当初爱得太深太没有防备,才在瞬间涌来的波涛里输得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永无宁日。
当徐紫鸢在一个星期后遇见守在幼儿园门口的林子轩时,丝毫没有意外。抱着莫迁巧笑嫣然地说,“我有预约付音的男人给你垫付医药费。”
林子轩实在是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莫迁看了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