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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129)

前者怕是深怕燕戬反应过来和他一刀两断,后者是可行,可能达到什么目的?

程媛对她如此谨慎,显示是在燕绥这里吃过亏,长了教训。对她不利的事,只要没有证据她就能矢口否认,脸皮厚得堪比地层,没金刚钻还真钻不穿。

一不留神还能反咬燕绥一口说她恶意抹黑,燕绥能在董事会立住脚凭得就是自己的本事和一身公信力。她说一不二,雷厉风行,这才能年纪轻轻坐稳其位,连带着让董事会那帮挑剔顽固的董事都不敢对她提出质疑。

若她跟程媛一样手段下流,做法幼稚,失了威严,那还有什么威信力?

——

短暂的思索后,燕绥心中微定。她仍是觉得李捷才是所有事情的突破口,她不能本末倒置放错重点。

她既不是当事人又与此事无关,横加干涉只会讨嫌,到时候只会得不偿失。

那此事听过就算了?

不能算。

程媛贪婪,野心勃勃,又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算天算地算计自家人,她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不用再和她客气了。

她不是打燕氏的主意吗?不是想让燕沉留在公司好有一天继承公司吗?不是想让燕沉取她而代之吗?

不知道计划落空后,程媛还忍不忍得住。

——

挂断电话,燕绥在外面站了片刻,收拾好思绪,这才重新回了会议室。

辛芽后脚跟进来倒茶,给燕绥添茶时,她低声道:“大燕总已经到了。”

燕戬回来的事不是秘密,他虽不插手公司事务,但仅凭他亲手创立了燕氏集团,他的地位在董事会里就无可动摇。

燕绥闻言,微微颔首,继续等待。

相比她的气定神闲,程媛有些沉不住气。

燕沉早和她不亲近,两年前程媛带人撵上公司的荒唐事更是把燕沉推离得更远。他给程媛在邻市度假村买了栋独门别墅,雇了司机保姆,说是让她好好享福,实则是变相软禁。

虽然他从未限制过她的出行自由,就是南辰市她也是想回就回。但她一回来,燕沉就避而不见,电话十有八九都是小何接的,母子一整年都说不上几句话。

她不知道燕沉自请离职的用意,燕沉更不会和她报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难免开始慌神。这与她预想的,让燕沉渐渐深入燕氏集团权利中心,再伺机入主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

片刻后,燕戬终于到了。

和燕绥不同,他含笑,满面春风地和在座董事打过招呼,格外自然地拉开燕绥身侧下首的位置坐下,示意燕绥主持会议。

燕沉自请离职一事,大家心里都有数,燕绥更是直接略过官话,进入主题。

优秀的领导者总有顺口编瞎话的本事,燕绥也不如外,等她眼也不眨跟背稿子一样表扬肯定了燕沉的能力后,让董事会讨论是否同意燕沉的辞职。

别说半数,几乎除了燕沉本人,没人同意。

燕绥先发言,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燕沉,这也是她进会议室后第一次和燕沉对视,她不躲不避,不卑不亢道:“除非你有更好的机遇更无可限量的前途更能施展拳手的天地,那我无法阻拦你,甚至我会很欣喜地欢送你。可如果你是因为合作上的摩擦,工作上的压力,我只能允许你调整休息。”

顿了顿,她微笑着,尽量用情真意切的语气,说:“燕氏赏识你,信任你,尊重你,我不想放你走,更不想放你当我的敌手。”

这段话,连程媛都忍不住微微侧目。

燕沉眼神微动,眼底似寂灭的星辉又一次泛起光泽。他抿唇,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苦涩如苦芥。

他没说话,低下头,不知在出什么神。

——

燕戬,燕沉都在,程媛有些忌惮,董事会上并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连带着对燕绥的敌意都收敛了几分,中规中矩到让人挑不出错。

整个董事会进行得无比顺利,除了燕沉本人坚持离职,全票反对。

燕绥发言后大半时间都在沉默,见时机合适,趁机道:“燕沉既然这么坚持,我觉得不如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职位保留着,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燕沉还没作声,程媛先反对:“副总的工作量庞大,平时应酬等散事也大多燕沉包揽。不是我说话不公道,我觉得你做不好。”

董事会纷纷附和。

燕绥对程媛就没那么客气了,她这会看程媛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怕她不挑刺:“伯母,你是不管事不知道。燕氏上下员工这么多,少一个人瘫痪不了。”

程媛担心的无非是燕沉休假的功夫燕绥会架空他的权利,听燕绥果真有这意思,不经激,语气倏然冷下来:“你既然叫我一声伯母,我倒是要问问你,燕沉兢兢业业为燕氏工作那么多年。我这个当母亲的一年到头见不到他几回,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应酬,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哪件没燕沉的功劳?他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就没提过一句要辞职,突然递了辞呈,是不是你给他使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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