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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75)

“……”

成芸听郭佳提起过,崔利文家境并不好,父母一辈很穷,可以说是集全家之力供他读书。好在寒霜数十载,最终学出了点名堂,他对父母非常孝顺,工资一半都要寄给家里。

不过崔利文长得帅,郭佳也是真喜欢他。

既然真喜欢,以郭佳的家庭情况,也不差这点钱了。

“行吧,反正我也玩的差不多了。”成芸说着,像故意气郭佳似地,冲她笑道:“新年新气象,我这门开得响哦。”

郭佳瞪着眼睛撞她。

回去之后成芸随便找了个由头下桌,换另外一个人上去。

她坐在沙发上,喝水休息。电视开着,不过没什么好节目,成芸拿着遥控器啪啪啪地来回按,画面一晃而过,根本就没入脑子。

抬头,李云崇他们还在打麻将。

李云崇打麻将的方法跟成芸不同,或者说是理念有差别。

这种差别经常让人误会。

成芸打麻将手法刁钻,攻其不备,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赢什么样的牌,一般上听极快。而李云崇不是,他的打法如果你刚刚接触,会觉得这是一个新手,或者说是一个不太会玩的人,因为他放牌点炮都像从来不考虑一样。

可如果打熟了,你就会感觉出他的可怕。

李云崇从来不在乎小牌,有时候明明可以很快听牌,他也会为了做自己想要的牌面随意拆牌。

而且就算是已经没有机会做成他要的牌了,他也不会凑合着胡牌。

开始的时候成芸觉得这种打法很傻,如果一直做不了还干等着,那不是一输到底了。

她跟李云崇说她的想法时,李云崇只是笑笑。

“我跟你打个赌。”那时他对成芸说,“以后,你也会像我这样玩的。”

如今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输输赢赢,那些面子,那点钱,他不在乎。他玩得太多了。

他打牌的乐趣就在于做自己喜欢的牌,端出那种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甚至有时候别人点炮他都不胡,只玩自摸牌。

往往别人辛辛苦苦打了一晚上赢来的钱,他最后一个收尾,全都出局。

而更可怕的是,他这样的打牌法,居然成功的次数很多。

曹凯就曾说,有时候打牌,技术倒是其次,关键就是看运势。而这个运势,多数决定于自我的心态。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跟自己战斗的呢。”曹凯说,“跨过自己那关,心态自然就平了,心里一平,运势就来了。”

曹凯对于李云崇是三百六十度螺旋崇拜,每次碰到李云崇的事情,简单的也给说得无比复杂,而且光复杂不行,复杂里面还得加点玄之又玄的东西,这样才最好。

所以每次成芸都一听一过。

李云崇跟她打赌是五年前的事情,直到现在,成芸还是在用她自己的方法。

李云崇偶尔说起,成芸就告诉他,你那境界我不懂。

可李云崇看起来依旧信心满满,对于成芸的说法,李云崇只表示,时候未到而已。

“早晚有一天,”李云崇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笑着对成芸说,“我拉你上这来。”

成芸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客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成芸躺在c黄上,懒懒地翻了个身。

窗帘挡着外面,透着蒙蒙的光。

成芸下c黄,拉开窗帘。

今天有点阴,明明是白天,却不见太阳,云不是成片的,而是一股一股,犹如搅拌过后的奶昔,泛着淡淡的旧黄色。

成芸洗漱过后下楼,李云崇还在睡。

今天是除夕,不过成芸知道,晚上不会有什么人来。李云崇家的除夕夜很安静,远没有前一夜热闹。

按他的话说,闹腾了一年,最后一天,也该安静安静了。

成芸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楼梯拐角处出现红姨的身影,昨晚她也很累,今日见到老态更加明显,手里端着要洗的窗帘,往洗手间走。

她甚至没有看到成芸。

没有灯,没有阳光,屋里一片死寂。

成芸坐了一会,站起身穿好衣服出门。

公司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但在家闲着更无聊。

成芸开车往公司走,街道两边行人不多,商铺门口很多都贴了新的春联。成芸公司也贴了,在大门口,后勤部门买的。

中午的时候,成芸坐到办公室里。拿了几本文件,却一点都没有看下去。她打个哈欠转头看窗外,还是黄闷的色调。

看这样,这一天是出不了太阳了。

天很沉,感觉要下雪。成芸无聊之中搜了搜天气,今晚果真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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