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看……哦!您是成小姐吧。”
成芸说是。
“您之前问的那款凤凰头饰,请问现在还需要么?”
成芸说:“怎么,问过老板了?”
“对的,这款头饰是苗族银匠花了两年时间做成的,您也看到了,做工非常精细……”
店员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成芸的脑中却过着另外的画面。
她想起她踏入这家银店的时候,那是几天前?
两天?三天?
明明这么短的时间,为何如今想起,却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人心瞬息万变。
“喂……喂?成小姐?你还在听吗?”
“哦,在。”成芸淡淡地说,“你们老板说多少钱卖?”
“这个,因为真的是精品,所以价格也不低的。”
成芸笑,“那是多少钱?”
“要五万。”
“你那材质只是镀银,又不是纯银,要五万?”
“这个还是要看做工的,您看我们把这款头饰放到最前面,您当时也问了是不是镇店之宝。”
“你给我个实诚价。”成芸两腿相叠,靠在咖啡厅的沙发椅里,揉了揉眼睛。这两天睡眠严重不足,在哪都犯困。“我看看能不能接受,能我就要了。”
“成小姐,我们给的价格已经……”
“五万我不会买的,你要不跟你老板再商量一下。”
“那您看多少钱能买?”
成芸打了个哈欠,“你先砍一半再谈吧。”
“这……”银店售货员说,“这个价格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不用了。”
说着,成芸就要挂电话,售货员连忙说:“那我再问问老板。”
机场空调开得高,成芸热得脱了风衣。
她招呼服务员,指了指桌上的摩卡,说:“再来一杯。哦,帮我兑得浓一点,提神。”
咖啡喝了半杯,成芸总算精神了一些。
电话又来了。
“成小姐,我们老板说了,如果您真的想要的话,两万五是最低了。”
成芸觉得搞笑,她咧着嘴,顾及对方面子,没笑得太张扬。
“啊,这样啊……”成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她能听出售货员有点紧张,可能是还没卖过单件几万的东西。
成芸靠在背椅上,也懒得再讲价了,说:“行吧,我要了。”
售货员一听,马上说:“那太好了,那不知道成小姐是打算汇款邮寄还是找人来店里提。”
“汇款。不过啊,我先说好,你们给我邮东西,我拿到检查好了之后,才能结全款。”
“这……”
“你也不能让我直接给你两万多块钱,那你们要给我乱邮呢。”
“这肯定不会的。”
“咱们两边各行个方便,你跟你老板说,行,就给我发账号,不行就算了。你们要是怕给了东西拿不到钱,那我也不要了。”
“……那我再问问吧。”
电话又挂了。
过了几分钟,成芸又接到店家电话,来问成芸地址。
其实这东西要还是不要,都没多大意义,成芸买,纯粹只是闲。
她转过头,看向外面。一架飞机正准备起飞,在跑道上加速。
这一趟出来,唯一能称得上意义的,就那一个。
只有那一个。
下午三点,飞机准时起飞。
成芸看着窗外,感受着飞机加速带来的压力。
终于,飞机离开地面,爬过云层,来到万米高空。
成芸转过头,闭上眼。
五点四十分,飞机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机舱门一开,还没吹到风,成芸就感觉到这天有点邪。她紧了紧衣服往外走,掏出手机。刚打开,叮叮咚咚的消息声响起,下一秒,电话就挤进来了。
“喂喂喂?成姐,你可回来啦!”
成芸把手机拿开一点,“刚落地。”
“我已经到了,就在外面等着,您老人家直接来一号出口就行了。”
从出口出去的一瞬,成芸险些冻成棍。
尤其是在大门的风口处,门一开,强风刮来,还夹着雪星,成芸觉得自己浑身的皮都缩紧了。
成芸捂着脸,听到一声呼喊。
“成姐——!这儿!”
成芸瞟了一眼,奔着一辆黑色轿车就过去了。
车里温度高,总算让人舒服了一点。成芸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搓了搓手。
这个口口声声喊成芸“成姐”的人叫曹凯,别看喊她姐,其实年纪比成芸大不少,这声姐纯粹是叫个面子话。曹凯今年四十一,勉强算是壮年,他是李云崇的得力部下,不仅工作,生活上走得也很近,李云崇很多事情都是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