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一直留在脸上。正像刃二说的那样,‘刃’不是麻木的工具,而是一样有血有ròu的人。
“别死……”
天空突然不再压抑,雷过,雨落。
这时,一个浑厚得让人心悸的声音回荡开来。
“老子在这儿,谁都不准死!”
我真的第一次这么高兴看到爷爷来。
教众纷纷单膝跪下,“属下拜见圣尊。”
爷爷俯视着一干教众,背负着双手站在雨中,那个姿势,宛如天神……
……
风过花落
“当然是先解‘五阴化功散’的毒啦!”秦素大声道。
“胡说!那个毒一解,‘炎神觉天’立刻发作,到时他经脉尽断。接经续脉的功夫你学过啊?”秦川也同样大声道。
“要是像你那样先稳住真气,到时候毒入骨髓。起死回生的功夫你学过啊?”秦素继续大喊。
“哈呀,你是师兄我是师兄啊?”秦川撩起袖子。
“师兄算什么?你和师傅是圣教的人,这么多年来,都瞒着我,还有没有当我是师妹?”
“那是你在外面作恶太多,我怕影响我们圣教声誉!”
“哈,好像你圣手毒医就做了很多好事的样子?”
……
爷爷的脸一阵青,正要发飙。月姨的吼声却先一步传来。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月姨的声音一出,周围一片安静,“临儿,飞鸽传书,去雪域找秦淮来!”
“是。”君临立刻走到窗口,清亮的哨声一起,小白就出现在了窗栏上。
秦素和秦川对望一眼,同时冷哼了一声。
兄妹就是这样的?我和客随会这样吵架吗?我看即使我想,也没有这个机会吧。
这么嘈杂的情况下,圣剑醒了过来。
“尊上……”他一看到爷爷,就准备下c黄行礼。
爷爷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乱来,伤成这样,还行什么礼?”
接着爷爷就很生气地坐在c黄沿,尽量压低着嗓音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天大的事,怎么好一个人做?”
圣剑笑了笑,“属下幸不rǔ命,叛教的余孽已经尽数铲除,请尊上放心。”
“放心?老子一点也不放心!”爷爷皱着眉头,“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老子何年何月说过要替我那个混帐儿子报仇?你用得着走这样的险棋吗?若不是老子彻查清楚,你早就被这群没有办事能力的白虎堂众杀了!”
客忆立刻不满地反驳,“尊上,什么叫没有办事能力啊?圣剑布局这么精密,我猜得到的话,苍龙堂的逆贼也猜到啦。这也怪我?”
“好好好,不怪你。”爷爷瞪他一眼,“没想到,苍龙那家伙竟敢勾结西夏人,杀我亲儿。还用药物控制千刃,意图颠覆圣教,称霸武林。哼,老子也有看错人的时候!”爷爷回头,看着圣剑,“你好好养伤,日后想要什么奖赏,尽管开口。”
“尊上对属下有养育之恩,况且,少尊的死也是属下保护不周。这是属下份内之事……”
爷爷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跟我说话,口气还是这么生疏……箴儿,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外人看过。你难道认为,当年死的若是你,我就会高兴么?老子唯一遗憾的,就是你不是我儿子,偏偏是那个……”爷爷刚想说什么,但眼光一扫过我,立刻改口,“你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
“是……”看得到,圣剑的笑,不再有那种木偶般的麻木。
“月丫头,箴儿就交给你照顾,别出什么纰漏啊。”爷爷起身,吩咐道。
“是,尊上。”月姨欠身行礼,道。
“还有,你们两个,到底会不会治病啊?”爷爷指着秦素和秦川,大声呵斥。
“尊上这句话真是让属下伤心……”秦川做悲痛欲绝状。
“你什么意思?”秦素一脸的冰冷霜寒。
“老子什么意思?老子就这个意思!”爷爷瞪着眼睛。
“……”
于是,一群人又陷入了争端之中。
我真的蛮佩服圣剑和月姨的,这种混乱之中,他们竟然还可以安静地闲话家常……其实,我的确是觉得月姨和圣剑蛮相配的哎。这样噢,若是月姨是干娘的话,圣剑不就是干爹了?其实也不错噢~
……
我陆陆续续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圣剑从叛教到要娶我,都是演好的戏,为的是引出苍龙堂的余孽。当然,后来他受伤也不是因为“银枭”,而是苍龙堂的人。至于,他和客路的决战,不过是另一场加演的戏码罢了。他有那样的自信,是因为他早就确定,客路根本不可能赢他。如今想想,他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我爹,也许是为了月姨也说不定。有点明白爷爷为什么喜欢他了……觉得,他有点像客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