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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191)

太子凛然,大有不信地看着他,府中侍卫仆从却再不敢做任何阻挡。只消得片刻工夫,两名禁军押着一女子从府中走到前院,向席临川一抱拳:“将军。”

席临川颔首,未作它言,躬身向太子一揖便带人离开。

这消息在一刻后就传遍了长阳,百姓们带着点兴奋之色交头接耳着,想知道事情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想知道太子之位会不会就此换了人来坐。

中间到底隔着太子,禁军都尉府未直接动刑,威逼利诱地审了大半日,一点进展都没有,一众禁军大眼瞪小眼地默了半晌之后,官职最低的那一个默默起了身,到书房去,找了枚骰子来。

正好共六个人,一人说一个数算是自己,扔到谁,谁去请席临川——不是禁军们懒得动,而是知道他进宫找红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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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侧殿里,候在旁边的一众宫人目不斜视地“僵”着。正殿中,皇后不在,静守着的几个贵女时不时往这一侧张望张望,隐有愠色,又不敢妄言什么。

一身轻甲穿戴得整齐的堂堂将军此时正坐在榻边,聚精会神地剥着栗子。

因沾了糖浆而变得光亮的栗子壳被剥净,又在指间一转,确定没有坏了地方,满意一笑,送到榻上躺着的女子嘴边。

红衣蹙蹙眉头,张嘴吃进去,懒洋洋的话却显然不领情:“你自己吃嘛……”

抽什么风!

原该寅时当值的女史今天身体不适,掌事女官没办法,只好让她顶上。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了个大早,眼皮打架地熬了一上午之后……

连皇后都看出来她困得熬不住,是以出门礼佛前特意给她留了句:“你去侧殿睡会儿吧。”

然后,她睡得正香,席临川就来了。非说今天从宣室殿弄来的糖炒栗子好吃,看她懒洋洋地淌着不肯动,就索性主动剥了喂给她!

直弄得红衣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当将军的,去宣室殿禀事还不忘从皇帝那儿弄点小吃解馋也就算了,你还拿这小吃打扰别人休息?!

——要不是怒意满满间睁眼看到他一脸倦色,知他这几日过得也不易,红衣必定起c黄推他离开了!

殿外一阵嘈杂。

值在门外的宦官见禁军直奔长秋宫而来,吓了一跳,问明情况后连忙入殿去禀,死死低着头,不看眼前腻歪秀恩爱的二人:“将军,禁军都尉府的人请您速回一趟。”

“……”他不快地挑眉,旋即感觉一双小手在他后背推了又推:“快去快去。”

席临川回头一瞪她,咬牙看看案上剥出来的一堆栗子壳,大感自己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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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铁窗,天边的玉轮看上去格外凄清。祝氏在窗前望着,心下数着数等着,直至身后铁门传来“吱呀”一声。

她回望过去,睇一睇来人,短促一笑:“骠骑将军。”

席临川向里扫了一眼:“带她出来。”

“将军有话要问,不如就在此处问吧。”祝氏毫无惧意的反应让席临川微怔,打量她片刻,提步进入房中。祝氏挥手让牢门外的禁军退下,见禁军不动,便看向席临川:“原是不想说的。现下我心情好,乐得让将军听个究竟——将军若让这么多人守着,我可就不说了。”

苏软的语调激得席临川浑身一栗,又看一眼她那一脸媚气的样子,不禁暗自揶揄起太子的品味来。

点头准许禁军们离开,席临川淡看着她在案前柔柔弱弱落座下来的样子,口气冷然:“禁军都尉府查了你好几日,我大抵知道你是如何讨得太子殿下欢心。同样的法子在我身上没用。”

“呵……”祝氏轻然一笑,美目看向他,“将军什么话?我知道将军您有心上人,我也是有夫之妇。想单独和将军谈谈,不过是想说……将军您放我条生路,我再也不犯了,可好?”

席临川面色一沉,心觉她说这话并非因为太蠢或是仗势欺人。睇视着她,他冷言道:“凭什么?”

“凭我快当太子奉仪了。”祝氏回得轻快,“殿下连为我请封的奏章都拟好了,您不会要逼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吧?将军——这名分我等了许久,您断了我这个前程,等于要我的命。”

席临川淡看着她未语。祝氏噤声想了一会儿,双手搁在案上,白皙的手指相互拨弄着,话语清幽:“那我再告诉将军些事情好了。”

席临川颔首:“说。”

“你们从五年前起安cha在赫契的眼线……”祝氏轻笑一声,“以节气为号。二十四节气被拔出了二十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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