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体力很好,力气大着呢。
方才掂了掂,那柔软处贴着他背脊的感觉是愈发的清楚,重羽喉间一动,身子有些热。他想起昨日半夜,小徒儿的手……这般想着,便是神色荡漾,愈发口干舌燥起来。
“师父?”唐枣疑惑皱眉。怎么不走了?
“为师想……吃栗子。”重羽声音低沉道。
原来是这个呀?唐枣赶紧将怀里的栗子拿出来,极快的剥好一颗栗子而后歪着头趴在师父的肩上,小手凑到师父的唇边,声音甜糯道:“师父,给。”
真乖啊。重羽弯眸,张嘴去咬。突然想到了什么,黑眸闪过一丝笑意,连带着栗子将嘴边纤白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咬着。
又咬又舔。
“师父……”指头被咬着,唐枣顿时觉得烫了起来,可是师父却不松口,不但咬了,而且还慢慢舔了舔。
“好吃。”重羽松口,砸了砸嘴巴,一脸的满足。
唐枣却是羞红了脸,不再理他。
趴在师父的背上,唐枣心里踏实,也不知走了多久,迷迷糊糊便有了一些睡意。忽的听到一阵喧闹声,唐枣半寐的眸子张开,看着远处好多人围着,便伸手戳了戳师父的背,道:“师父,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人太多,重羽有些烦,但是小徒儿一副好奇的模样,便也无奈走了过去。
若是往常,以重羽这气势,哪里有人敢拦着?可眼下这般背着一个小姑娘,看着便是亲和了许多。唐枣见师父要使用法术,忙阻止。自出来之后,她便不喜师父乱用法术,只想如这人间的普通人一般,开心的游玩。
唐枣示意师父将她放下。
重羽却是背上了瘾,不愿松手。
直到唐枣说了第二遍,重羽才将慢慢蹲下身子,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唐枣从师父的背上下来,将手里的栗子塞给师父,而后走进人群。
不是因为她好奇,而是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想要确认一下。
待走到人群中间,见地上躺着一个一袭白袍的男子,如今正紧紧阖眼,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唐枣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人,之后才惊讶道:“司……司竹?!”
·
唐枣将司竹带回了客栈,师父却是一副不大乐意的模样。可眼下司竹这副模样,她怎么可能不管,饶是师父不开心了,她也硬着头皮将人带了回来。
唐枣去打了水,准备替司竹擦擦脸。也不知怎么着,这一身白袍原是纤尘不染,如今却是脏兮兮的,连带着这张脸,都有些脏。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重羽却是黑了脸,忍不住将身子挡在唐枣的面前,居高临下不悦道:“你做什么?”
“替他擦脸啊。”唐枣举了举手里拧干的巾子,道。
这些日子,自小徒儿知道自己的意图之后,别说是伺候沐浴了,饶是早晨洗漱,都不曾替他张罗过。如今却当着他的面伺候别的男人?!
重羽抓着唐枣的手腕,夺过她手心的巾子重重扔到了地上,冷言道:“随为师出去,不许再管他。”
“师父!”
“听话。”重羽心里恼怒,语气难得放柔了一些。
“司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才会弄成这样,他是徒儿的朋友,徒儿不能不管他。”唐枣没敢看师父的眼睛,只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那为师呢?”重羽捏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了一些,低头瞧着她的眸子,“你若再碰他,为师就把他杀了。”
唐枣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愣住,之后抬头不满道:“……徒儿做不到像师父这般无情。”
……竟是这么看他的?
对着小徒儿水润的眸子,重羽忽的松开了手,眉宇间顿生一股寒意。唐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欲开口安抚,便见师父冷言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师本来就是魔……又何来的情?”
“师……”话音未落,眼前的师父倏地化作一道白光,之后便是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的声音。
唐枣低着头,咬了咬唇,一滴眼泪“啪嗒”落下。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分,可她见过师父杀人,师父要杀司竹,简直是易如反掌。
……明明她是知道的,师父疼她,只是不喜她与别的男子接触,不会伤害她的朋友。
约摸过了半刻钟,唐枣去了隔壁的房间。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而后抬手轻轻推开门。一打开,便见一抹颀长的身姿静静立着。因是背对着,让她看不清师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