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是睡着的时候上得药,不然又是一番折腾。
不过——
再这么纵|欲下去,只怕自己都会被折腾坏了。
唐枣气鼓鼓的将衣服穿好,心想着:以后定要让师父节制一些。
唐枣起c黄,海棠便进来伺候,当问及师父何时离开的时候,海棠却说一大早就不曾见过庄主。这下唐枣可就奇怪了,海棠一向起得早,若是师父一大早离开,海棠不可能不知道的。
难不成,师父竟起得这般的早?
唐枣自然不会想过,师父会是后半夜离开的,毕竟那时身子困乏,没有离开的道理。
想来是碰到什么要紧的事了吧?唐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遂利索的做好早膳,替师父送过去。
唐枣端着早膳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一袭白袍翩然的男子负手立在夷澜居外面的湖边,墨发轻拂,姿容清俊,眉宇冷冷清清,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初次见面,唐枣就被师父这副模样给骗了,误把他认作了仙君。
唐枣不禁莞尔。
可是师父站着的地方,若是再走一步,便要落到湖里去了。唐枣知道师父虽然眼盲,可是行动自如,没有半点的阻碍,就是这个原因,当初她在夷澜居见到师父的时候,一时没有看出眼盲,直到近近一瞧,才发现了端倪。
唐枣还是担心,便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小步走过去,不动声色的从身后抱住了他。
师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眼盲之人其他的感官皆是过于常人,唐枣知道,她走过去的时候,师父就知道是她,如今这般抱着他,更是清楚了。唐枣蹭了蹭脸,道:“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前几日师父每次都是缠着她不让她起来,不闹到辰时哪里肯起来?
“想到有些事情没处理,便起得早了一些。”重羽淡淡道。
虽然师父的声音与往常无异,可唐枣听着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当她皱眉疑惑的时候,师父便转过身子,温厚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顿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这么凉,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吗?”
这般的关心体贴,唐枣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抛却的干干净净,直亲昵的往他的怀里蹭,“我知道了。”语罢便靠在他的怀里抬头,道,“我做了早膳,一起吃好吗?”
重羽只抚着她的发顶,缓缓启唇道:“我吃过了。”
“嗯?”这些天师父一贯都喜欢吃她做的,听师父这么说,唐枣便秀眉一皱,半晌闷闷的低头,睫毛颤了颤,道,“那……好吧。”吃过了便吃过了,不就是一个早膳嘛,她这么多想是做什么?
唐枣无奈,便展颜一笑,踮起脚尖亲了亲师父的下巴,语气娇娇道:“那我中午再过来,你先忙。”
重羽也没留她,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唐枣虽然见师父不似前几日那般的黏人,只想着有要事,便提着食盒回蒹葭阁。
脚步声渐渐远去,重羽看着那个方向,袍袖之下的拳头早已是青筋突起,几欲迸发。
·
唐枣察觉到师父不对劲的时候,是同扶宴师叔碰面之时。
她只不过是厨房忙活着,却见扶宴师叔在外头站着,她便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出去。
扶宴师叔一张俊脸难得染着愁容,只瞧了一脸茫然的唐枣一眼,低声问了一句:“我师兄……是不是同你吵架了?”
唐枣有些傻掉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忙摇头,“没有啊,扶宴你为何这么问?”
扶宴本就被自家那个搞得心里乱糟糟的,没想到一去见师兄,正好成了受气包,什么火都往他的身上发。他心里自然是不舒坦,可也知道那他师兄虽然脾气不佳,却也不会无缘无故这般的撒气。不过——能这么影响他那师兄心情的,扶宴思来想去,也只有唐枣一人。
眼下唐枣却说,他俩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聪明如扶宴,当然知道师兄舍不得冲着唐枣发脾气,有些事情,恐怕是自己心里头憋着。他尝过这种滋味,例如昨日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家那个说得话到处都是漏洞,便是立刻明白了。
可明白有什么用,他舍不得的打舍不得骂,心里的恼怒担忧只有他自己受着,若是说几句,瞧着她委屈的模样,到了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他吗?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扶宴揉了揉眉心,才道:“只不过是见师兄心情不佳,还以为你俩出了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师兄的脾气,若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就好了,可是偏偏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憋在心里头。他自小便是性子孤僻,没什么说话的人,我虽然是他的师弟,但有些事情,也是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