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笑着点了点头。是呀,女儿是个有福气的,嫁个一个这么好的夫君。
晚上的时候,沈妩早早的上了榻。傅湛沐浴完毕之后拥着妻子一块睡觉,却问着她这几天有什么想要吃的。沈妩觉得有些好笑——傅湛这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哄着了。
傅湛道:“今日父皇下了赐婚的圣旨,日子定在八月十六。”
沈妩自然晓得是给谁赐婚。只是八月份,倒是快了些。可沈妩想到傅沉是傅湛的皇兄,而自己怀上了孩子,这徐贵妃心里头兴许也急了,肯定想让傅沉早些娶妻生子。沈妩靠近了些,闻着身边男人熟悉的气息,声音低低道:“希望晋王和玉璇能够好好的。”
傅湛低头吃着她的嘴,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沈妩被迫抬起头,听着傅湛急促的呼吸,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一下子就红了脸。只是她到底是心疼他,只能陪着他做那些事儿。虽然比不过真正的c黄笫之欢,却也是望梅止渴,让他解解馋罢了。事后傅湛摸着她发酸的小手,笑吟吟的去重新沐浴,生怕她嫌弃他身上的味道。
傅湛重新上榻。
见自己的小娇妻早已睡得香甜,这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娇美,瞧着简直乖巧的不像话。傅湛啄了一下妻子的唇瓣,轻轻环着她的腰肢,大手则是一下一下覆着她尚未显怀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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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晋王傅沉迎娶康王府玉璇郡主为正妃。十里红妆,轰动晏城。这般的排场,也只有上回祁王娶妻的时候才能比得上。
这个时候沈妩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稍稍显怀,只不过沈妩穿着宽松的衣裳,倒也是看不出来。大抵是这三个月阖府上下几乎都把这位王妃供起来伺候了,这吃的喝的都是极讲究的,宫里也隔三差五赏赐东西,足以见嘉元帝如何期待这个皇孙。
可不是吗?这可是皇室头一个皇孙。
沈妩的胎像稳,所以也去晋王府出席傅沉和玉璇的喜宴。上个月她和玉璇还一同去相元寺上过香,如今看着她顺顺利利嫁给晋王,也由衷为她感到开心。至于傅湛,这几个月虽然日日繁忙,却也尽最大的努力抽出时间来陪怀孕的妻子。
傅沉成亲没过多久,宫里却传来了消息,说是嘉元帝突染恶疾,卧病在c黄。
嘉元帝正当壮年,身子骨一贯硬朗,这病得很是突然。
沈妩怀着身子不宜探望,傅湛这个儿子肯定是第一时间要去宫里侍疾的。只不过侍疾这种事情,到底需要女人,嘉元帝最宠爱的妃子就是徐贵妃和绾妃,两人的品阶够格,自是从二人中选。
徐贵妃身子弱,上回落了水之后尚未复原,这几个月甚至都没有侍寝,自是不能伺候嘉元帝。
如此一来,绾妃则是最合适不过得了。
绾妃是嘉元帝最宠爱的妃子,盛宠二十载,来侍奉嘉元帝怎么说都是理所应当的。而绾妃也是个直性子,没有说什么,一口就应下了。只是她也不像其他的嫔妃一般动不动就抹眼泪,弄得跟嘉元帝随时会驾崩似的。
绾妃进了嘉元帝的寝殿。
她立在龙他便,瞧着嘉元帝略显浑浊的双眸,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年轻时候的嘉元帝可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而且生在皇家,自是气质矜贵。她动过心,却也是少女怀春时候的事儿。虽然后来幻灭了,回忆起来至少也有一段青涩懵懂的感情。他温柔时,也的确让她真心笑过、开心过。
只是——
坐上了这把龙椅,又有几个能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
有些事情她理解他,只是这种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却不可能一点儿都不计较。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感情早就没了,当初她当断则断,后来虚与委蛇,这些年面对他的表情举止,她都成了习惯,拿捏得当,合他的意。
绾妃端起一旁盛着汤药的云纹瓷碗,对着嘉元帝道:“皇上,该喝药了。”
嘉元帝一直看着绾妃的表情。许是他生了病,所以一贯浓妆艳抹精心打扮的宠妃眼下也是妆容素净。这张脸丝毫没有因为岁月而留下一丝痕迹,白皙莹润,明珠生辉。嘉元帝没有喝药,只开口问道:“怎么是你?”
绾妃端着药碗的手一顿,稍稍弯唇道:“臣妾晓得皇上想见的是徐贵妃,只是徐贵妃身子一贯病弱,不好前来伺候皇上。”说着,她将汤匙凑到嘉元帝的嘴边,“皇上若是想见徐贵妃,等喝完了药,臣妾让人请徐贵妃来一趟看看皇上便是。”
她说得话字字得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绾妃是如何的贤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