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正常的情况,新的这盒香粉她估计要等到三月上旬才会用,温月蓁是二月底进周王府,那时候就算她知道是她害得自己,也动弹她不得。
而且三月十六她要出嫁,这张脸肯定是好不了了……
到时候正落了温月蓁的下怀。
沈妩觉得不能再由着温月蓁这般算计下去,她晓得韩氏还在查这件事情,这会儿也没有念着老太太的关系,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韩氏。毕竟韩氏是她的娘亲,这些事情不同她讲,她还能同谁讲?
韩氏听了之后气得直骂人。
上回温月蓁被周世子轻薄,沈嫱又污蔑女儿私会祁王,那件事儿她还记着的,眼下居然又欺负到她女儿头上来了。韩氏看着女儿脸上的红疹子,虽然消了一些,却还是没好得那么快,一时心疼极了,便安慰道:“阿眠,你放心,娘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沈妩点了点头。
她出嫁在即,本就是极为烦心,根本不想再为这种事情劳神。
晚上的时候,韩氏将事情告诉了沈仲钦,气得咬牙道:“咱们阿眠虽然聪慧,可到底太过心善,对于这般歹毒之人,咱们不能再手软。”女儿从小被娇宠长大,虽然有些事情看得通透,可这份心软心善,反而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变本加厉。
韩氏有些发愁,一张艳丽的脸愁云满面,低声叹道,“若是女儿嫁到祁王府,也不知能不能护着自己。”
毕竟那会儿女儿是皇家的媳妇儿,他们这爹娘还有什么能力护着?
沈仲钦搂着娇妻安慰一番,道:“祁王身边没有妾室,据说房里伺候的丫鬟也是清清白白的,想来以后待女儿也会始终如一,肯定会护着咱们女儿的。再说了,你不也说阿眠聪慧吗?这么聪慧又有福气的孩子,还是别太cao心了。”
这番话令韩氏好受一些。只是她晓得祁王对女儿再好,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女儿一人。祁王身份尊贵,而且哪有王爷身边只有一个女人?她虽然为女儿难过,却也明白,不是每个男人都如她的夫君一般深情不渝。
沈仲钦想了想,继续道:“只是这件事情是咱们定国公府的家事,阿眠也快出嫁了,若是传了出去,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咱们阿眠呢?沈嫱、温月蓁二人虽心肠歹毒,可说出去还不都说我们定国公府的姑娘如何如何。”
韩氏也晓得这个理,只是她不愿委屈女儿,便道:“那二爷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瞧着韩氏这般激动,沈仲钦也觉得有些好笑,都当祖母的人了,性子还和以前一样,沈仲钦问道:“那你想怎么教训一番?”
韩氏觉得,这沈嫱尚未议亲,可以在这亲事上做做手脚,至于这温月蓁,马上就要进周王府了,便道:“姓温的那个丫头,既然这般嫉妒阿眠的容貌,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加了东西的香粉就留给她去用,等要进周王府的那一日,就顶着一张长满红疹的脸进门得了。她以为进了周王府,就奈何她不得了,可她却要让她知道,就算进了周王府,这日子也让她过得不得安生。
瞧着这张长满红疹的脸,那一贯贪图美色的周世子,还能下得了嘴啃吗?
可是韩氏还是觉得不解气,对着沈仲钦道:“妾身还要让她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她嫉妒她的女儿,屡屡欲伤她的女儿,如今她就让她尝尝终身没有子嗣的滋味。
沈仲钦愣了愣,他当然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子嗣有多重要。
瞧着沈仲钦这般模样,韩氏抬眼道:“怎么?二爷觉得妾身心思歹毒?”
沈仲钦没有说话,只低头亲了亲妻子的脸。那姓温的丫头的确是自找的,而且他如何不晓得妻子的护女之心?只不过沈仲钦到底是读书人,对于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太过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被毁了,一颗心就立马偏向了女儿和妻子,只觉得做什么都不为过,遂道:“琇宁,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放过伤害女儿的人。”
其实韩氏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太偏激了。可是她想着自己这宝贝女儿以后要嫁入祁王府,她是想护都护不了,如今还能护几日,她自然要保证女儿每日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想到这里,韩氏不由得落了泪,偎在自家夫君的怀里,泪如雨下,“妾身真的舍不得阿眠……”
女儿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òu,而阿眠她自小就视如珍宝,巴不得时时刻刻护着,不让她出一点儿事。女儿生病了,咳一声就让她的心肝颤上一颤,女儿委屈的掉金豆子,她这心就更刀绞一般疼得难受。她本想着多留女儿几年,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拱手送人了,她不在女儿的身边,也不晓得女儿会受什么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