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晓得这温月蓁要给那风流无度的周世子当妾,还是令人觉得有些可惜。大抵贵族圏的人大多是如此,瞧着比自己可怜的,总会多一点宽容和同情。因着这份同情,便又不少人与温月蓁搭话。
温月蓁是何等聪明的姑娘,她从这些世家姑娘的眼神和语气中便晓得了她们是如何看自己的,却也生生压着心里的怒火,强颜欢笑,面上端的端庄温婉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么可亲可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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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妩毕竟是定国公府的嫡女,这次生辰宴的排场原是不会小的,只不过沈妩毕竟是祁王的未婚妻子,眼下祁王这状况不明,嘉元帝的态度也是无人知晓,自然只往低调进行。沈妩是个爱热闹的,跟着韩氏这个娘亲,日子过得也极为讲究,不过大抵是渐渐长大的缘故,便有些懂事起来,对于这些排场并不是很重视,只觉得生辰宴还不如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饭。
韩氏却不悦的怨道:“上回你五姐姐生辰这般热闹,国公爷当真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瞧着韩氏这三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今年都当上祖母了,性子却还像个孩子似的。沈妩瞧着忍不住笑,抬眼对着韩氏道:“五姐姐是大伯的亲闺女,自然是不一样的,而且女儿又不在意这些,只觉得再大的排场,都比不上一碗娘亲做得长寿面。”说着,沈妩侧过头看了自家爹爹一眼,一脸欢喜道,“爹爹,你说女儿说得在不在理?”
沈仲钦自是连连点头,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道:“我们家阿眠说得最是在理。”
这话把韩氏哄得心花怒放,只觉得这父女俩一搭一唱最是会哄人,可偏偏她就吃这么一套。韩氏瞧着自家夫君还把女儿当成孩子,突然就想起了女儿的亲事,这祁王解除禁足早了一些时日,就说明两人的亲事,估摸着也该往上提一提了。
“你呀,别把阿眠当成孩子了,等阿眠嫁过去之后,你我就是见了,还得恭恭敬敬唤一声‘王妃娘娘’。”
沈妩一听便急了,对着韩氏和沈仲钦道:“女儿这不还没嫁吗?就算嫁了,爹爹还是爹爹,娘亲还是娘亲,都是不会变的。”
韩氏瞧着,心想:傻孩子,这怎么能一样呢?
沈仲钦却道:“是呀,在爹爹的眼里,阿眠一辈子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沈仲钦也舍不得女儿,只觉得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留不了多久了,心里就ròu疼。那祁王虽说是个不错的女婿,可这身份到底有些不大稳妥,而且嘉元帝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若是一不小心如魏王一般被贬去了婺州那种地方,那他岂不是一辈子见不到女儿了?沈仲钦心里有些后悔,若是早一些让女儿同容琛那孩子订了亲,那他也就不用再担心这种问题了。
韩氏亲自送女儿回了明澜小筑,沈妩瞧着韩氏一出去,便吩咐立夏说要沐浴。她脱了衣裳瞧了瞧自己的身子,发觉除了脖子那一小块红印子,别的地方一点儿痕迹也没有。虽说没有痕迹不代表傅湛没有碰,可这样一来,她倒也有理由自欺欺人一番。
只是沈妩脱|光了衣裳刚抬脚踏入浴桶,便顿了顿,她抬起脚,瞧见自己白皙如玉的脚背上有一个极淡的红印子。
若非沈妩的皮肤雪白,这大抵是看不出来的。
可这会儿……
沈妩咬了咬牙,心里默默骂了傅湛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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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湛知道今日是小姑娘的生辰,那定国公府是极热闹的,不过他这身份不好去,若是去了,以小姑娘害羞的性子,指不准怎么怨她。而且昨晚拥着她睡了一宿,算是极大的报酬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起初只不过是想抱着她暖暖身子,最后却是不肯松手了,若非卫一及时提醒,估计到时候他俩真的要被她屋里的丫鬟“捉奸在c黄”了。
他想欺负她,可终究会顾着她的名声。
他知道姑娘家最在意这些,之前他登徒子般的偷香窃玉,惹得小姑娘避他如洪水猛兽,这会儿他徐徐图之,小姑娘却渐渐放下了戒备,对他也开始上心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
可傅湛却怨自己明白的太晚,想来她会如此顺从,一半原因是因为她认命了。
嫁给他,她觉得委屈了,可惜皇命难违,她这不嫁也得嫁。所以说她心里到底还是不愿意的。傅湛心里有些不大是滋味儿,但想着昨夜的软玉温香,还是弯了弯唇,而后才拾掇了一番进了宫。
颐华宫内,穿着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的明月公主正偎在自己母妃的身侧,端的一派娇娇女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