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傅湛才肯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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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的确是派人去寻了。他见女儿平安无事回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若是放在以前,韩氏哪里舍得这般骂女儿,可这段日子女儿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她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今日又出什么事。
沈妩笑笑道:“是女儿的错,让娘担心了,只是方才遇上了绾妃娘娘,所以……”
说起来,韩氏满意傅湛这个女婿,却不大满意绾妃这个婆婆。上回在华泽山,绾妃不留情面的说她女儿没有教养,她心里可是气得很。没有母亲是不心疼女儿的,自己可以斥责女儿,可换作别人,她可是受不住。
所以韩氏顿时面露紧张,忙问道:“那绾妃可有为难你?”
在韩氏的眼里,绾妃俨然是一个面目可憎的“恶婆婆”,女儿都还没嫁过去,就教训起来了,若是嫁过去了,还不知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明白娘亲的担心,沈妩弯唇道:“娘,绾妃娘娘并未为难女儿,而且还因上回的事情有所歉意。”说着,沈妩便执起了手,露出腕子上戴着的镯子,道,“瞧,这还是绾妃娘娘亲手给女儿戴上的。”
韩氏不傻,绾妃那日对女儿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不喜欢,又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不过她想起那个清贵端方的祁王,便想着兴许是祁王在从中调解,让绾妃对女儿有所改观。如此一想,韩氏愈发对祁王这么女婿满意的不得了。
婆婆和儿媳之间,最重要的还是得看夫君如何处理。
韩氏本想同绾妃碰碰面,毕竟以后会是亲家。只不过不巧,韩氏前脚刚到紫竹林,便听到了绾妃已经下山的消息。
韩氏遗憾了一阵,然后携着女儿一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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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沈妩算得上是风光体面,而沈妙也是人逢喜事精神慡。
至于沈嫱却是忧思成疾。
本就一张清秀的小脸,这一病就瘦得只剩皮包骨了。阖府上下皆道,这五姑娘以后是康王世子妃,而六姑娘是尊贵的祁王妃,如此喜事,整个定国公府在晏城的地位都会往上拨上一大截,的确是阖府上下与有荣焉的好事,便也鲜少有人关心这位庶出四姑娘的事儿。
沈嫱躺在弦丝雕花架子c黄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卧房内皆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就算绿釉狻猊香炉内的熏香也掩盖不住这股味道。
沈嫱突然想起那日在玉茗山庄,那个年轻俊朗的大将军在沈妙差点摔倒的时候虚扶了一把,她站在一侧,便对这位年轻将军一见钟情。说实话,霍承修的容貌身份都不及祁王,可她偏偏就对霍承修上了心。
温月蓁今日穿着一身浅碧色妆花缎襦裙,随云髻上cha着一支玉兰花簪子,裙摆逶迤,莲步姗姗而来。她瞧着榻上病怏怏的小姑娘,不露痕迹的蹙了蹙眉,之后才坐到沈嫱的榻边,目露关切道:“妹妹的身子好些了吗?”
沈嫱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温月蓁看她看得最勤。她是府中的庶女,就算温月蓁真的有意巴结,自然该巴结沈妙和沈妩,而不是自己。所以她对这位蓁表姐心存好感,甚至将她当成了亲姐妹一般。
“好些了,我娘说,再过几日就可以下榻了。”沈嫱弯唇笑了笑。除去别的不说,眼下沈嫱的确算是一个楚楚可人的清秀佳人,可这份容貌就算不和明艳照人的沈妩比,只同眼前这位娇美的温月蓁比,也是不够看的。
再好看的美人,若是病成这副德行,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何况是一个本身容貌并不绝色的小姑娘。如此一来,唯有这份娇软无力尚有可取之处。
温月蓁替沈嫱掖了掖被褥,说了一些贴己的话,又微蹙娥眉叹道:“五妹妹六妹妹皆是春风得意,让人羡慕不已,可是在我眼里,四妹妹才是才貌俱佳的晏城贵女。”
沈嫱的眸色一顿,知晓温月蓁话中有话,可偏生温月蓁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温月蓁故作后悔,笑道:“我这是担心坏了,这才替四妹妹抱不平,我素来性子直,四妹妹别往心里去。”
沈嫱想:这阖府上下,还有人会说沈妙沈妩的不是,也唯独只有这位表姑娘了。可温月蓁的身份特殊,实在不宜嚼舌根,这个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沈嫱忙握住温月蓁的手,一双眸子晶晶亮的,急切道:“蓁表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温月蓁露出一副为难之色,垂了垂眼道:“四妹妹,我早就将你当成亲妹妹一般,只是……只是我瞧着你眼下这副模样,可是日日心疼。四妹妹是个有才之人,虽是庶出,可品性德容却比定国公府的嫡女还要高出一截。若是外人不知身份,肯定以为四妹妹才是尊贵的嫡女,而像祁王和霍小将军这般的青年才俊,配妹妹才是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