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嫤想着,脑海中的那些记忆,越来越清晰,若是自己想的没错,夙鸾应该在那帕子上涂上了催生情根的药水吧,不然……不然怎么会这样。
不论是几日前的记忆,一千多年前的记忆,还是……白嫤从怀中掏出那帕子,无奈一笑,还是一万年前的记忆。
今日,统统浮现。
阿鸾啊阿鸾,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就知道,萧流音不是雪倾涯,为什么还要这样阻止呢?
一万年前,当她白嫤还是天界的一个小仙女的时候,就被委以重任,前去魔界伺机毁掉魔界的魔眼,即魔气之源。
她一向痛恨魔界,因为,曾经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死于魔界之手。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魔界竟然有那般天真无邪的女子,那个时候,夙鸾纯真的犹如一块透明的琉璃,而自己,也一步一步渐渐淡忘了自己的初衷。
直到,遇见雪倾涯。
这个温润如仙的男子,居然会是魔界的下一任魔尊。初遇时,她不曾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这个白袍翩翩的男子,让白嫤觉得,他比九重天上的众仙君更像仙人。
一开始莫名的情愫,到之后刻骨铭心的相恋,不过短短一月。
一切都美好的让人觉得恍然如梦,但是,夙鸾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美好,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却止不住颤抖,原来……原来他就是雪倾涯。
夙鸾的心上人。
她不该碰触的,魔界的所有人,都是她白嫤不该去亲近的,这下,果真是报应了。
与此同时,她不得不放下儿女情长,这个雪倾涯,她也必须断的干干净净,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不应该开始的,就以这种残酷的方式去结束。
即使雪倾涯告诉她,他不爱夙鸾,他只是夙鸾的义兄,那又如何?若是没有自己,要继承王位的雪倾涯就必须娶夙鸾。
没有人说过,不爱,就不能在一起。
只是自己的出现,毁了原本属于夙鸾的一生相守。
即使自己退出了,可是,来不及了,对夙鸾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一切是始作俑者,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夙鸾和雪倾涯都只是无辜者。
白嫤敛笑,然后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轻盈的洒了进来,泻下一地的柔和,恍如梦境。
“阿鸾,你就是让我对你心怀愧疚,对吗?你不甘心,只有你一个人痛苦,而最应该痛苦的我,却忘得干干净净,是不是吗?”她喃喃的念着,声音比落下的月色更为清冷,字字如泣。
阿鸾,别怕,我会来救你,因为,你始终是我白嫤最好的朋友。
回到芙蓉帐的时候,白琰还未歇息,看到白嫤突然出现,有些诧异,但是此刻白嫤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让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还以为,白嫤又与那萧流音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那厮又欺负你了?”如果萧流音再那样,他白琰绝对会把天涯海阁给一锅端了。
白嫤一笑,然后望向最边上的那扇门,然后,目光清澈,“没有,这次回来,我是想请你助我救夙鸾。”
“阿嫤,你疯了!”白琰激动万分,双目有些微微的红丝,看起来有些骇人,且不说魔尊夙鸾有什么事情,怎么也轮不到白嫤去救啊,而且,那个女人,自己恨不得诛之而后快。
夺了师傅,伤了阿嫤。
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
抬睫,然后静静看着白琰,朱唇轻启,“阿琰,夙鸾是师傅的妹妹。”
也是她白嫤曾经的好姐妹。
白琰一愣,完全出乎意料,然后狭长的眼睛一愣,竟呆呆定了许久,然后才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嫤,“你说……你说魔尊是……”
“嗯,师傅曾经是前任魔尊的义子,一万年前,才离开魔宫的,若不离开,此刻,她就是师傅的妻子,阿琰,无论你多不喜欢夙鸾,我希望你能出手相救。”
唤了四千年的师傅,如今,她早已改不了口。
可是,她的心中总是有一个疑问,明明……明明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阻挠了,为什么……为什么师傅还是没有接受自己?
而是除了自己的情根。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不明白,而此刻,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如何处理和师傅还有流音的事情。
但是当务之急,就是救夙鸾。
多拖延一段时间,她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阿嫤,你……你想起来了?”白琰眼眸一转,突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