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起来,“十万美金?你以为自己是梦露啊?这丫头疯了!”
澄砂刚要说几句笑话,却见左手边一个同事的化装台空着,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由奇道:“柔露呢?我上次赶场子还见她啊,怎么今天没来?”
话音刚落,后台的气氛顿时冷下来,大家都开始叹气,有几个平时和柔露关系不错的姐妹更是红了眼睛。
“你不知道吗?这两天难道不看新闻和报纸?柔露住的沿河东岸小区,三天前发生不明爆炸事故,整个小区全部报销了,半个人都没活下来……”
几个同事小声说着。
沿河东岸小区……?!
澄砂只觉一阵天昏地暗,那不是,他们的家庭医生张医生住的地方吗?
事qíng似乎开始不对劲,她总觉得有什么事qíng被她忘了……是什么呢?
她最近……有去过张医生那里吗?
姐姐昏睡的那段日子,她有叫过张医生吗?
为什么,全忘了……
同事们见她脸色发白,以为是被吓到了,急忙安慰道:“别怕,人生就是这样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别想了!”
“对了,今天的晚间新闻有追踪消息呢,没开场子,还有时间可以看看,快把电视打开!”
电视被人打开,正好播送着相关报道。
澄砂死死瞪着屏幕上的废墟,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她记得的!她做过那样一个梦……
她醒在废墟里,一个人也没有,月光凄迷,她一步一步地走,鲜血在身后聚成一条红线……那些倒塌的房屋,那些被折断的路灯柱子……
和梦境是如此相象……不,几乎是一模一样啊!
她忘了什么?她的回忆,被谁动了手脚?
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电视里,记者唧唧呱呱地说着调查结果。
『……爆炸原因现在还在寻找中,这一次莫名爆炸范围之大,影响之恶劣,让全国上下为之震动,根据初步推断,死亡人数在……』她觉得冷汗从额头上滑下,一阵刺麻。
净砂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出现——『对了,家里的电视天线坏了,收不到任何频道,你也别看电视了,等下星期我找人来修。』袭佑的纸条上写着——『给净砂或者澄砂:既然你们都出门了,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我先去夜总会上班,下班之后会再来看你们的qíng况。饭菜我留在微波炉里,你们回来热一下就能吃。袭佑留。』那个晚上,事发的夜晚,她和净砂都没在家……她隐约记得,似乎有个女人的哭喊声,张医生香甜的睡颜。
还有……
一双寒光闪烁的圆眼,灼灼地看着她。
耳朵里有无数巨大的蜜蜂开始扇动翅膀,那双眼睛眯了起来。
它说:——————————————————后台的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几个高大的男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将还在换衣服的舞女们吓得尖叫不止,一个个捂住身体躲在角落里。
为首一个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直接往澄砂走去,抬起手就打算将她揽进怀里。
“澄砂,我来了……”
“你做什么?”
她冷冷说着,飞快打开他的爪子。
那男子脸色变了变,却又笑了开来。
“澄砂,”他摊开双手,眼睛死死盯着她,从上到下,恨不得将她剥衣挫ròu地看个够,“今天的场子是我包下来了,怎么样?够给你面子了吧?你给个价,我就要一夜,多少钱随你报!我眉头要皱一下,就是你儿子!”
澄砂理也不理,转身坐在化装台前用大刷子补妆。
“澄砂,你倔qiáng什么?出来玩的人,有什么放不开的?我追了你这么久,这可是第一次!我钓马子从来没超过一个礼拜的!你耍小手段也添点趣味,不过老吊人胃口,我的耐xing总会磨光的!就今天晚上,一句话!你开个价!”
那男子走到她身后,一双眼紧紧攫住她娇媚的脸,火焰奔腾。
澄砂丢下大刷子,冷道:“郭觉明,你烦不烦?中文听不懂吗?我说不要,我不喜欢你,请你别来烦我。这是最后一次!你要再来缠我,我就不客气了!”
她站起来,转身就要出门。
“天澄砂!”
他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她只听身后“扑”地一声,似乎有无数东西给他丢在地上,身旁的同事都倒抽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