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一脚用力踏在地上,将刚刚冒头出来的一块黑色影子用力踩了下去。
虽然遍地都是这种低级的怨念,但是她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它们都集中在三楼?特别是在走廊这里,密密麻麻,看了连她心里都有些发怵。
而且,更奇怪的在这里——
走廊走到尽头,两旁分别有两个宽敞美丽的拱门,那些低级的怨念,整齐地停在这里,再不进一步。
那qíng形,就好象拱门这里安了一扇玻璃门似的,无论它们怎么挣扎,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她抬头看了一眼袭佑,他对她微微点头,轻道:“里面就是舞场,奇怪吧?怨念到了这里就没了。舞场里是有一个高级的怨念,克住低级的灵,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它的根源。”
她叹了一声,直接走了进去,“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找吧。找怨念我还挺擅长。”
一进拱门,弯弯绕绕走了一会,又一扇拱门立在眼前。
门内是一个巨大现代的舞场,周围安置着一圈金属桌椅,正中是舞池,高出一个台阶的样子,似乎是可以收缩的。
舞场里灯火通明,台上零落地站着几个衣着鲜艳时髦的年轻人,正在摆弄乐器,见他们俩走了进来,都是一愣,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妖媚的澄砂身上。
她丝毫不以为异,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隐在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颇有兴致地把澄砂从头打量一遍,然后对袭佑笑了起来。
“你说的厉害法师就是这个小美人?还是说这根本是你马子?”
袭佑有些尴尬,摇头道:“不是的,她的确是法师,xing质和我不太一样,比我擅长对付怨念,所以把她请来。”
中年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什么怨念,我一点都不相信。那些歌手舞女都是嗑药上瘾了,才会发生这种事qíng。不过算了,既然你坚持,我姑且听你一次。话说在先,要是这个小美人出了什么危险,我可会心疼的,不只心疼她,还心疼一个晚上的营业额没赚到。”
袭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随便你怎么想,人我带到了,马上开始吧。”
他望向澄砂,却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付黑色的丝绸手套,上面绣着一些白色的文字,隔得远看不太清楚。
她将手套戴在手上,一把扯下帽子,满头的浅金色长发顿时流泻而下,惹来一串惊艳目光。
袭佑走过去,低声问道:“现在可以开始吗?老板马上去叫音效师和乐队准备。”
澄砂点了点头,拉开深蓝色羽绒服的拉链,将衣服脱下来往袭佑手上一丢。
“帮我拿衣服,我上去先看看qíng况。”
她的神色再不嬉笑,显得严肃且谨慎,气势顿时bī人。
袭佑脸发热地将眼光qiáng行移开。
唉,这个丫头,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啊?整片雪白光滑的后背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裤子的腰那么低,一截纤细的腰身完全bào露出来。
她难道没注意这里的男人眼睛里都开始冒绿光吗?!
澄砂走上舞台,随手拿起话筒,回头对乐队的那些年轻人微微一笑,“你们只管奏乐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qíng都别停,也别害怕。”
随着老板的示意,音乐声慢慢响起,正是那首画堂chūn的曲调。
她还没开始唱,就已经感觉到空气里不正常的波动,黑色的怨气渐渐开始浮动,往她这里聚集过来。
她抬起脚,一脚踩住一块窜到她脚下的黑影,张口就唱。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chūn……』声音妖娆妩媚,比Malong的原唱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妖异。
脚下的黑影不安分地蠕动,突然消失,接着,四面八方有无数的黑色手抓过来,扯她的头发和衣服,qiáng迫她开始舞动。
澄砂一边唱,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符纸,飞快地一张张贴过去,黑色的手顿时烟消云散。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她闪身让过一只黑手,一脚踢过去,动作迅速利索。
奇怪,只是这种程度的怨念吗?很轻松就可以应付啊!那些被魇住的人到底是怎么发疯的?
『若容相访饮牛津……』
她提气,声音陡然拔高,『相对忘贫——贫——贫——』一声比一声尖锐,细细地直窜上去,裂帛一般。
空气的波动顿时混乱,有一种尖如刺的东西突然扎进她耳朵里,剧痛无比。
她一分神,惊喘一声,话筒差点无法捉稳,整个人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