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我提醒你,诋毁中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哦?是么?跟我玩法律,好,那索xing玩大一点。程小姐,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大方,事实上我已经容忍你的霍先生很久了,现在我不想再忍了,也没有必要再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我真的很想、很想将这个人,除之而后快o"“唐涉深你——!”
“怎么,终于说到你的心事,令你舍不得了是不是?” “唐涉深,你一向是有风度的人,如今竟也学会做这种卑鄙的事。”
“说这种话之前’麻烦程小姐先看看清楚你自己。程倚庭,我认识你之后,才懂得了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程倚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倚庭原本就是一个不会和人吵、不会和人争的人,她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是她第一次和人吵、和人争,竟还是在外人面前,竟还是在这么不堪的一个局面下。
原是我爱看天你来陪的qíng分。
却一夜陌路风霜冷对还不止。
这种难过,你经历过吗。
“放开我。”
程倚庭终于忍不住,什么矜持、羞怯、顾忌,她统统都不要了,她只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 ,程倚庭捂住嘴,渐渐感觉到自己眼底已不争气地开始有点湿,这样的qíng绪令程倚庭终于口不择言: “唐涉深,我最大的失败,就是认识你——!”
很多日子以后,程倚庭才晓得,这一句话,她不该说的,也不能说的。
说了,就令唐涉深真正地,对她失了望,灰了心。
明月夜。
碧波心。
人心是伤不得的,纵有唐涉深磅礴大气甚于常,也抵不过抽刀断水水更流。
在唐涉深的生命里,很少有觉得人生是不美好的时候,这个男人参与人生,不惧人生,也享受人生,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认为,诚然人生不是全然美好的,但生命中总还有一些是可以美可以好的。
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日子里,程倚庭就是唐涉深生命中欺花胜雪的美、温良潜藏的好。
他为她qíng肠牵,qíng怀震。
直到今天。
男人忽然收了手。
他倏然放开她,只用了~秒的时间,但唐涉深分明觉得,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世纪已经没有了,就在刚才,曾被他小心翼翼当作美好的一些人一些感qíng,已对他那样决绝地说了再见二字。
他一直以为他可以成全她的一场值得,为了这两个字,他倾尽了一生的感qíng,也用尽了一世的qíng意,却未料到,行至最后,对她而言,他只成全了她的一场失败。
“终于听到你这么说,程倚庭……”他笑了下,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低头的刹那眼底那一抹寂灭的委屈瞒过了所有人瞒不过他自己。
“我明白,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委屈,忍到现在才说,是我让你辛苦了……”
明明那天晚上,就在她说出为了霍与驰和关雅正可以“放心”、她不惜和他有一个孩子以作证据时,他就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为什么偏偏还是不肯死心,为什么在见到她的方寸间就愿意再一次给她机会原谅她。
“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你有那么多的不死心……”
时至今日唐涉深终于懂了,“程倚庭”这个名字的存在,无非是为了对他印证一件事:人生有时,实在是一件很没有意思很无奈的事。骄纵如唐涉深,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承认,“也许我们之间,唯一庆幸的只有,没有孩子这件事……”
“程倚庭,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他看着她,看着她已经泛红的眼眶,她也看见了他同样已泛红的眼眶,两个人同时,犹如看到了彼此回不去的结局, “……我对你的感qíng,终于可以在今天,为止了。
只一句话,天翻地覆。
本yù前来催促唐涉深出席发布会的付骏,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门内的争吵,不禁头皮发麻,怎么也拔不了腿进去,立刻返身去请唐信上来;唐信一听付骏“老板夫妻在吵架,不敢进去”这种狗熊的理由,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啧"了一声,心想兵随将相、唐涉深这种人jīng带出来的特助,怎么会这么怂,但当唐信慢悠悠走上去,在唐涉深办公室门口站定,听了会儿里面在吵什么时,也忍不住皱了眉。
付骏弱弱地,“总监,该不会看见他们吵架你也不敢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