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眉头攒起又放松,放松又紧蹙,神经粗大的她似乎无法消化他说的话,过了半晌才吃惊的开口,「什……什么?你说你是我的室友兼厨师?」怎么会?
她想象中的室友兼厨师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xing,怎么会是个男的?
到底是她误会了,还是她大哥的哪根筋断掉,竟然帮她安排一个男室友?
「对。」他硬生生的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室友兼厨师,你还有问题吗?」听到这里没昏倒,她算是很坚qiáng了,但是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要把他赶出去,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实力;不赶他出去,她又觉得自己引láng入室。
认真考虑时,只见她眼前的男人站起身,直接走上二楼,她根本来不及追赶。
军梧爵跨进她早已整理好的空房间,然后关上房门,上锁,任凭她叽叽喳喳的叫嚣,置若罔闻。
他完全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终于等到今天正式宣布走进她的生活,与她展开新的同居生活。
不知道是她的名字展笑笑取得好,还是命中注定被「装肖维」,或是神经真的跟大肠一样粗,大哥居然为她找了一个身兼厨师的男室友。
军梧爵后来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她只好火速拨了通电话到美国,找大哥兴师问罪。
谈了几分钟之后,她才清楚自己真的被大哥摆了一道。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帮我找的室友是男的?」「你又没问我,我以为你知道。」远在天边的展四方痞痞的回应。
是要知道什么?她既不会观天象、卜未来,更不会通灵,事先知道她的室友是个男人,好吗?
更扯的是,当她转而向老妈抱怨时,老妈反而投赞成票,还拍胸脯保证军梧爵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对她乱来。
总之,她提出的抗议票,全被打了回来。
明明大伙都知道她与军梧爵这guī毛又难搞的男人算是死对头,竟然找他当她的室友?!
而她人生最可悲的一件事就是被一个小她四岁的男人吃得死死的,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没错,军梧爵还小她四岁,但气势与态度总是一副比她大十岁的老成模样。
从她有记忆以来,这死小鬼口口声声都说她是归他管的,不管大人们如何纠正他的无礼态度,他就是不肯叫她一声姊姊。
他说他们不同姓,所以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姊姊。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死小鬼见到展四方,总是会很自然的多个「哥」字,对她就直呼名讳,还叫得很大方?
「我饿了。」冷不防的,她口中的死小鬼一脸倦容的自二楼走下来。
展笑笑没好气的回头瞪他一眼,真想脱口飙出脏话,叫他去吃大便。
军梧爵这死小鬼向来就是这种白目的个xing,我行我素不说,老是听不懂人话,像一匹野马横冲直撞,任xing妄为,想gān嘛就gān嘛。
他慢慢的走着,来到厨房门口,想要知道她在弄些什么食物。
结果映入他眼里的是一碗泡面,而她的两手还停在半空中,正准备将ròu酱挤入碗中。
「你该不会每天都吃防腐剂养生过活吧?」他一脸嫌恶的撇了撇嘴,看着她的脸。
这几年没见到她,他发现她好像跟记忆中的差别不大。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凭着仅有的一点良心,老实的承认,其实她的长相挺路人的,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白白净净的,肌肤光滑,鹅蛋脸配上晶亮的双眸,鼻尖与脸颊上还有可爱的雀斑,而且脸上没有任何人工颜料,更没有夸张的假睫毛,以及粗浓的眼线。
确实,这种娇小的身材配上清秀的长相,不知qíng的人很容易便以为她刚满十八,还是个大学生。
若不是他出生时就认识她了,还真会误会她的年纪比他小。
「你不是很有能力?不是自称厨师兼室友?怎么一醒来就跟我讨吃的东西?」她不满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好歹她的年纪比他大,他能不能尊重她一下啊?
军梧爵神qíng慵懒,桃花电眼微微一眯,打量她全身上下。
接着,他也懒得与她打嘴pào,直接采取行动,抢过那碗充满防腐剂的泡面,丢进垃圾桶。
「军梧爵,你……」gān嘛丢掉她的晚餐?
他卷起袖子,将她往旁边一挤,走向冰箱,打开冰箱门,看见里头只有一堆垃圾饮料,还有几罐啤酒,再翻找冷冻库,只发现结霜的冰淇淋,俊颜霎时蒙上一层yīn霾。
他错了,不该把她的泡面丢进垃圾桶。
用力关上冰箱门,他转头瞪着她,没好气的开口,「里面竟然连一把青菜……不,连一颗蛋都没有?」「啧。」展笑笑挺直背脊,大言不惭的说:「我的冰箱里不放会烂的东西。」「那你怎么不把自己塞进去?」他故意讥讽她,「全身充满防腐剂的女人……不,严格说起来,你根本不算是一个女人,全身上下没半点女人样就算了,连基本的生活都摆烂……展笑笑,你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痴。」没来由的被他数落一顿,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对,我就是生活白痴,要不然你以为哪个正常人愿意收留你这个机车男?」机车男?军梧爵挑起眉头,瞪了她一眼。才几年没见,这女人不但长了年纪,也懂得反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