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笺,救我……」温诗诗双眼无神的望着她。「我痛苦得快死了……」下一刻,她双腿一软,身子往前一倾,跌进好友的怀里。
她心痛至极,然而泪水却怎麽也落不下来,像被燃烧过後的灰烬覆上的双眼,无助又空dòng的望着前方。
现在的她,真的已经走上绝路,再往前一步便是悬崖……当晚,韩丞灿回家後,走进房里时,发现里头漆黑一片,chuáng上也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前去询问母亲,问她温诗诗去了哪里,母亲只是不以为意的耸肩,说了声不知道,便出门打牌去。
这五年来,温诗诗未曾出远门,更不可能这麽晚了还不在家中。
他觉得qíng况异常,西装外套都没有脱下就在房里四处找寻温诗诗,接着又踏出房门,在宅子里到处寻找。
他找了十分钟,屋里四处他全都找过了,就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韩丞灿忽然想到了什麽,迅速奔回房里,打开她的衣橱,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很少,偌大的衣橱还有一半的空间。
身为丈夫,他就算对她十分冷漠,但是在生活上并没有苛待她,一个月给她五万元的家用,还替她办了一张信用卡。
只是这五年来他一直没有见她刷过任何一笔消费,也不曾主动跟他提过想要什麽礼物。
温诗诗安静得就像一只兔子,不吵不闹的待在他的世界,受了委屈也不喊疼,也不哭泣。
他明明对她如此残酷又残忍,她还是对他不离不弃,坚持的继续爱着他……这是韩丞灿第一次回到家後见不到温诗诗的身影,房里只剩下她残余的香气,他忽然觉得整问屋子像是缺少了什麽。
他拿出手机拨打,神色紧绷,毕竟这麽晚了她还没有回家,他再怎麽没心没肺也会为她着急。
铃声响起,他发现那是从梳妆台传来的,於是循声而去,一打开抽屉,便见到她的手机躺在里头。
她出门竟然没有带手机?他拿起她的手机,查看了下通讯录,上头第一个名字是他,接着依序是她的三名好友。
他想也没想,立即拨打其中与她jiāoqíng较好的夏云笺的号码。
手机响了一会儿,便有人接听。
「你好,我是韩丞灿,请问我的妻子诗诗在你那里吗?」他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着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许久後才开口:「我在。」他听出是温诗诗的声音,皱了一下层。「你在哪里?为什麽这麽晚了还不回家?」「家?」温诗诗在电话那头茫然的顿了一下。「什麽家?」「我们的家!」他的语气不悦的压低。
她先是一愣,而後幽幽的一笑。「家?那是家吗?你确定那是我的家?那只不过是折磨我的地狱、牢笼……怎麽会称得上是家呢?」这个家跟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样,她想像中的家是充满欢笑,而不是个充满了她的悲伤,里头的人都恨她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埋怨,她的语气不但哀伤,还带着绝望。
「你在说什麽?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回家!」「不……我不回去了。」温诗诗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丞灿,对不起。」她向他道歉,接着说:「我撑不下去了。」韩丞灿一听,先是一愣,眉宇更是拢得死紧。「你到底在说什麽?」「对不起,我làng费了你五年的时间。」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我死皮赖脸的巴着你,现在……我累了,我愿意离婚。我愿意放过你了,让我们好聚好散吧。」离婚?韩丞灿忍不住握紧手机,手背上隐约冒出青筋。
这明明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为何如今真的从她口中听见,他的必却像被荆棘缠绕,觉得刺痛?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麽,就算你想离婚,也应该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他bī自己冷静,不明白为何她一夕之间变化这麽大。
温诗诗苦笑一声。「不用谈了。你说得对,是我毁了你的人生。看在这五年来我为韩家做牛做马的份上,你就好心的放过我吧!就算当年我妈真的bī走了珞姊,我这五年来对你的补偿也够了,而且……珞姊如今也回来了,我们就离婚吧!」韩丞灿倒抽一口气,脱口问道:「你怎麽知道凌珞回台湾了?」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声音,当他以为讯号已经中断时,才出现另一道冷冷的女声。
「废话不用说那麽多。」夏云笺抢回了自己的手机。「谢谢你还有一丝良心,担心诗诗的安危,现在她在我这里很安全,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她。至於她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她要离婚。」韩丞灿没想到「离婚」二字从温诗诗口中说出来,会为他带来这麽大的冲击,让他几乎失去任何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