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
“那你告诉我,在你心里,他和祝文安谁更重要?”
“当然是他!祝文安跟我有弑师之仇!我早晚要杀了他替师父报仇。”
臧华颜笑了几声:“你师父等你报仇,起码得等上十年八年的。”
“为什么?”
“你要是真相杀他,他还有命从西陵回来?”
“他、他武功高强,我没机会下手。”挽茵这话说得自己都心虚。
臧华颜从桌上的药瓶里随手拿了一个,将里面的毒药倒进茶杯,递给挽茵:“不信我们试试,这一杯茶,你拿去给他喝,看他喝不喝?”
挽茵盯着茶杯看了半响,始终没有伸手去接。
“你不敢,你害怕,你知道你给他的东西他都会喝。”
“我要走了!”
臧华颜的咄咄逼人让挽茵很不舒服,想走又被臧华颜拦住:“你不是想知道怎么让蛊虫快点破茧?地黄尊,蛹蝶类蛊虫的最爱,长在御景山积雪之下。”
“……你是让我跑去御景山挖糙药?”挽茵心里发颤,她刚从西陵回来,屁股还没坐热。
“让你跑那么远我岂不心疼?”臧华颜挥手指向东方:“仁心药坊今天有药材的拍卖会,你去碰碰运气,顺便买些礼物来孝敬我。”
一听到药材,挽茵眼睛亮了:“你不早说,我这就去看!”臧华颜后面那句买礼物孝敬自动被挽茵的耳朵挡在外面。
仁心药坊是一言堂山下最大的药坊,但一言堂地方偏北,并非交通枢纽,平日里只是个平和的小镇子,这次还多亏了江湖不太平,商人们也都往各大门派附近偎依。
怪不得挽茵觉得镇上的人突然多了不少,仁心药坊更是热闹非凡,各路商队小贩霸占了半条街。脸盆那么大的灵芝,跟手臂一样粗的黄芪,挽茵看得口水都要滴出来,拍拍兜里哗哗响的银子,攒钱,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挥霍么。
门口小贩卖的都不过是凡尘俗物,真正的宝贝都在下午的拍卖会上,挽茵看了拍卖宝贝的单子,地黄尊赫然就在上面,还有些稀奇古怪挽茵只在医书上听过的药材,挽茵捂紧了自己的荷包,早知道该敲祝文安一笔私房钱,身上的银票不知道够不够用。
要花多少钱能拍下来,主要取决于竞争对手的腰包,挽茵暗搓搓地打量来参加竞拍的人,很多都是来拍药材打算转手倒卖的商人,地黄尊虽然珍惜,效用不大,这种冷门的东西竞争不会太激烈吧?挽茵兜里的银子加一加足有三千两银子,肯定没问题,挽茵安心地找了位置坐下。
为了能稳妥地拍下地黄尊,挽茵强烈控制心里的欲望,默默告诉自己在拍下地黄尊之前什么都不能买,就算是碗大的灵芝腰粗的黄芪都不能买!
终于到了地黄尊出场,卖家开价三千两纹银,刚刚好,真是连买纪念品的钱都不给她留,挽茵咬咬牙,喊了拍价:“三千两。”三千两不是小数目,除了她,应该没人会花这么大价钱买这玩意了吧。
“五千两。”
哪个神经病!挽茵顺着声音看过去,喊价的是个白胖的男童,不足十岁的样子,浑身上下金光灿烂跟从金锅里捞出来的似的,衣服上绣满了金丝根本看不清图案,身前挂着一把硕大的纯金打造的长命锁几乎挡住他半个小身体,这大小已经不是个装饰品,用来当护心盘挡刀都没问题,两只小胖手上各绑了一串金钱川儿,两只鞋上更是各钳了一个大金裸子。挽茵被镇住了,这……这根本就是庙里散财童子的造型吧!
“老板!有小孩捣乱!”挽茵气哼哼地说,谁家的孩子也不管好,瞎喊什么价。
药坊老板反把挽茵斥了一顿:“你才捣乱!这是藏金山庄的金少爷!五千两你要不要?”
五千两挽茵怎么要的起,捂着荷包不说话,老板转脸就讨好地跟男童说:“金少爷,药是您的了,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去。”
藏金山庄?什么来路?一个毛孩子就敢出手五千两,家风一看就很差,长大肯定是纨绔子弟把家底都败光,挽茵在心里酸溜溜地想。可就这么认输也不是她性格,事关星辰性命,就算用抢的,她要的东西也一定得拿到手。
要抢劫一个小孩子当然没问题,但那孩子身边几个光膀子的彪形大汉看着不怎么好惹,正面冲突肯定不行,要用智取。
恩,所谓的智取就是偷。
藏金山庄采购了许多东西,要连夜运走,走夜路是个不明智的行为,但他们自带保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