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来做什么,都不关挽茵的事,挽茵在乎的是她会用蛊!
事务常有两面,同样是药材,可以做成伤药也可以做成毒药,同样是蛊,能杀人,也能救人。星辰的病,挽茵看遍东陵医书,从牡丹手里要来的那本徐家的医书是她最后的希望,可也没有她想要的结果。挽茵的师父田不东虽是东陵土生土长的大夫,年轻时结识过西陵的友人,曾向挽茵描绘西陵蛊术的强大。
她只看遍了东陵的医书,还没阅尽西陵的蛊术,怎么轻言放弃,但西陵也不是人人都会用蛊,西陵会蛊术的人和东陵会医术的人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挽茵本来打算把自己仇报了就去西陵,遍寻西陵不信找不到会用蛊的人,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人竟自己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挽茵尾随着那女子进了巷子,这是条废弃的巷子,因被两边房子挡着阳光,白天也十分晦暗,遂被遗弃成了堆积垃圾的废巷。那女子走得飞快,挽茵跟得飞快,在一条废巷里没那么多顺路巧合,再明显不过的跟踪。女子停了脚步,站住,回身和挽茵对望着。
用美艳来形容这个女人仍稍嫌不够,难怪她走在街上要被骚扰,从她熟练地对付手段来看她也是被骚扰成了习惯。她看着还年轻,眉宇间却有饱经沧桑的细纹,一双含情脉脉的媚眼带着十足的风流韵味,鲜红绫裙半是飘逸半是勾勒,腰间隐约露出莹白的肌肤,挽茵心想,若是把她送进春菊楼,牡丹也要没饭吃了吧。
“小姑娘,有事么?”
女子的声音媚声媚气,语调却冰凉。
这是挽茵第二次碰到从西陵来的人,第一次,是在来北淮的路上露宿客栈时,那个把剧毒蝎子当玩具一样摆弄的男人给挽茵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现在还能想起那个男人危险的气息。
作为挽茵人生中唯二遇到的两个西陵人,挽茵很自然地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首先可以肯定,这两个人都很危险。从女子刚刚一瞬就在壮汉手臂植了蛊虫来看,手段和狠厉都可想而知,传闻西陵人都阴毒狠辣,果然不虚。
这个女子和上次的蝎子男还是有不同之处,蝎子男在挽茵面前是真的起了杀意,这个女子看起来并没有,她只是戒备着,没有要攻击的意思,所以,商谈的余地还是有的吧。
“小姑娘?”见挽茵不吱声,女子不耐烦地又催了一声。
“你的蛊,厉害吗?”
女子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在她料想的挽茵会问她的问题之内,问这种问题,有什么动机?
“你觉得呢?”
“我只见过一个西陵人,他看起来是个厉害的人物,我觉得,你不比他差,你一定是个高手吧?”
“大概,算是吧。”
女子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跟人一本正经地讨论这种怪问题,提问的小姑娘认真的模样不像在开玩笑,连带着她也一本正经地回答。
挽茵欣喜若狂,真可谓得来全不费工夫,省了她去西陵寻人的功夫。
“用什么交易,你才肯把你知道的蛊术讲给我听?”
女子在挽茵身边转着圈打量,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在刚才的街上我就注意到你,我们是一样的人,总会互相吸引,当时你脸上的神情,刚从情郎那里出来的吧?”
“我没有情郎。”
“哦?”女子半依在墙上,眉眼挑高,和青楼女子一样撩拨人:“你可知道我最擅长的东西有两样,一个是蛊,另一个是感情。”
挽茵冷笑:“你又不认识我,怎知我的感情,不要告诉我,你和街边神算是一家的。”
“坠入爱河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别样春光,我最熟悉不过,你别管我是哪一家的,你只说我猜的对不对?”
“不对!我根本没有情郎。”
西陵的人都是疯子吧,不知所谓!挽茵只想知道西陵的蛊里有没有能利用来治病续命的东西,谁想和她谈论什么情郎不情郎的!况且祝文安本来就不是她的情郎,不过是刚刚意外亲了一下,小说里的女子连孩子都给祝文安生了,不也没成为祝夫人么。
“你刚刚问我,愿意把蛊术讲给你听的交易筹码,我现在告诉你,”女子趴在挽茵耳边,声音轻轻柔柔的:“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你跟我说实话,我就告诉你实话,你对我撒谎,我就对你说谎话。”
挽茵明白了,西陵人不仅疯,还很无聊。像挽茵这种人,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哪有闲情管别人的事,这个女人,一定是寂寞太久了。
“你用什么判断我撒没撒谎,我又用什么判断你说的是不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