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没有休息日(110)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感觉自己要疯掉了,金碗明明是几位师哥偷去的,怎么会是郑妈?
不过我的内心深处已然相信了师姐的话,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不会拿谎言诓我的。坐在牢房冰凉的地板上,回想起师姐的那些话,我依然激动不已。
我想我应该冷静下来,好好反思自己的人生了。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师父?郑妈?还是我?
身陷囹圄,很多事情都会让我感到害怕,但是全比不上可能失去女儿的想法。我以前很害怕,现在更害怕!
娇娇是我唯一的牵挂,我爱她胜过一切!
娇娇,原谅老爹吧。老爹对不起你,但是老爹真的很爱你!
☆、尾声
N年以后,余梁和huáng曼手拉着手漫步在一条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上。
惠风和畅,阳光温暖,田野里的麦làng带着泥土的清香如同波涛一样在广袤无银的天空下优雅地翻滚。
天好,地好,人更好。
二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今天是娇娇和小赵结婚的日子,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余梁打心眼里羡慕他们,祝福他们。
他想着自己啥时候能和huáng曼修成正果,就像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一样,扯去身上的遮羞布,热热火火地融为一体,然后创建出属于他们的伊甸园。
小赵家在农村,所以他和娇娇的婚礼是按照农村的风俗举办的。
婚礼的过程简单而热闹。
说简单,新郎只要在中午十二点之前把新娘从娘家接走就行了;说热闹,闹dòng房的时候最热闹,新郎的三朋五友会不停歇地“为难”新娘,比如点烟、倒水、做游戏,还有猜谜语。
这时候新郎一般会被阻挡在dòng房外面,不准进去,甚至看都不让看——之所以这么做,是折磨,是惩罚,也是考验。当然如果新郎心疼新娘,他会不顾一切冲进去,劝朋友们离开,再和新娘说点悄悄话。所谓的不顾一切,无非是多带上一条好烟或者丰厚些的红包,用“贿赂”的方式为新娘解围。
余梁和huáng曼早上就赶过来了。
余梁想开警局的车来,huáng曼不同意,非让他骑着单车带着她去。
huáng曼说这是她的梦想。
余梁不禁笑了,人家都梦想着开飞机呢,你可倒好,骑自行车也成了伟大梦想了。
huáng曼也笑了,说我的梦想不是骑自行车,而是坐自行车!不知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你的理解有问题?
余梁无奈地耸肩搔头,好吧,你的梦想我来帮你实现。于是huáng曼如愿以偿地坐着余梁摇晃的单车慢慢悠悠地来到了赵家村。
吃罢喜饭,喝完喜酒,二人也不急着走,跟娇娇和小赵打了声招呼,然后这对男女就出了村庄,散步于田间地头,感受着乡村独有的自然风光。huáng曼告诉余梁,其实自己并不喜欢城市的喧嚣,反而很向往农村的宁静。
“如果有一天,我们结婚了,就不在城里呆了,搬到乡下好不好?”
huáng曼一脸期待地望着榆木疙瘩似的余梁,摇摆着他的手臂,撒着娇,“说嘛,到底好不好?”
“你呀,简直是……”余梁总爱和她说半截话。
“简直是什么嘛?”huáng曼知道没好话,但还是忍不住想听听。
“很傻很天真!”余梁刮了下她的鼻梁,微笑着说,“你想过没有,你到了农村生活,还怎么当警察?当不了警察,怎么抓坏人?抓不了坏人,社会怎么能安定?社会不安定了,人民怎么生活?要是人民的生活有问题了,不管你在城市还是在农村,生活都会有问题的,因为你也是人民!这个逻辑都想不明白吗?”
“qiáng词夺理!狗屁逻辑!”huáng曼歪着嘴角,送上八字评语。
“哎,你知道吗?昨天我去找方队求情了。”余梁收起笑脸,语气沉重地说,“我希望他能跟监狱的领导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允准我师叔出来一趟,参加娇娇的婚礼。可是方队很严厉地拒绝了我,他说马文骏是背着三条人命的重刑犯,放他出去等于放虎归山,万一出了点纰漏,谁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是方队,也不一定答应你的请求啊。”huáng曼拍拍余梁肩膀,宽慰道,“领导有领导的难处,你甭叹气啦。起码娇娇今天很开心啊。”
“她表面上很开心,心里其实也不好受的。”余梁又叹了口气。
“喂,你还称马文骏为师叔啊?”huáng曼笑道。
“只要我妈还健在,”余梁眯着眼睛说,“他永远都是我的师叔!哪怕我妈不在了,我见着他,也得喊一声gān爹,谁让我还是娇娇的gān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