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讪讪的没面子,只能到一边继续吼歌
叶晴坐在沙发上,有点局促不安,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送酒的。
韩震手里拿着杯酒,轻轻晃着看里面的冰块消融,什么话也没说。
一时间,音响轰鸣的房间里,这俩人的一方却出奇安静。
“那个,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叶晴像在解释,可男人根本连点反应都没有,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说这话怎么那么多余,他只不过是看到她家一些事情而已,没必要什么事都和他说一声吧。
这么想着,叶晴就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许多,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谁知刚到门口,就被出去又回来的唐安柏堵个正着,“干嘛去,脸肿成这样,就别出去吓人了!”
他不提,叶晴还真没觉得,这么一说,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就强了许多。
于是,叶晴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按回沙发,手里多了一个盘子,里面装满了冰块。
叶晴有些哭笑不得,光有冰怎么敷啊。
“拿着。”
听到这话,叶晴只觉得眼前一晃,手里的盘子就被换成个玻璃杯。
再看时,晚上第一次说话的男人竟正把冰块往她手里的玻璃杯里填。
男人的手很细很白,妈妈以前说过,这样的手最适合弹钢琴了。
“你会……”叶晴本来想问他会不会弹钢琴,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很唐突,于是改口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
说来很郁闷,两人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他早就知道她叫什么,作为基本的礼貌,他也该告诉下他的姓名了,可是男人没有。
对她的问题,韩震理也没理,那样子,叶晴怎么看怎么像在生气,可她又没惹他,有什么气好生呢……韩震接下来的话给了叶晴某个像答案又不是答案的答案。
韩震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的语气平静的一如次数与她脸仅几指之隔的手一样,一点都不抖,但就是能让你那隐约传递来的体温中察觉,男人是在生气。
“工作……呗……”叶晴不知道自己如是作答时,为什么总有点心虚的成分在里面,大抵在这种场所工作的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身就觉得这是不光彩的吧。
叶晴回答完,两人又是一阵静默,过了半天,叶晴才反应过来,安静的不止他们,整个屋子人的眼前全都毫无意外的看着他俩,哦不,除了低头喝酒的唐安柏。
不就是冰敷吗,有这么好看吗?叶晴脑子画了个迷糊,低头一看,牙齿差点没惊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杯子已经由自己的手转移到身旁男人的手里了。
叶晴脸一红,腾的站起身,“我,我家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顾屋里人的反应,仓惶夺门而出。
叶晴硬着头皮,刚上班就去请假,她不知道,自己前脚一走,后脚韩震也起身,“我回了,你们玩……”
马鸣见韩震离开,凑到唐安柏身边,“二哥,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就这情况!”唐安柏面无表情的抿下一口酒。
换好衣服出了“魅舞”大门,叶晴突然有种苍凉感,刚刚去请假,经理竟然给了她200块钱,说是今天的工钱,虽然听说酒吧的临时工有的是日结,可她根本没做满两小时,再三推辞下,她收下了其中一张老人头。
看来这个工作她也做不久的,站在路旁等公交的叶晴想。
这个时间,估计公交已经是末班了,汽车慵懒的只偶尔开过去一辆其他线路的。
叶晴看看表,祈祷着可以不用打车。
嘎一声,一辆黑色广本听到她面前,透过渐趋滑下的车窗,叶晴看到了男人的脸。
直到坐进车里,叶晴还在想个问题,为什么这男人总那么霸道,如果不是顾忌着站点上人的眼光,她才不会坐上了呢!
毕竟非亲非故的。
报了学校地址,两人一路无话,直到DH大学的校牌远远可见时,男人才再度开口,“那种地方不要去。”
不要去,说的轻松,不去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总不能靠马叔一辈子吧。
叶晴苦笑,“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话间,车已经停住,叶晴拉开车门正要下车,手却突然被拉住了,“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
叶晴回头,看着男人暗如深潭的眼睛,突然很想笑,“你给我,你凭什么给我,难道你想包我吗?”
叶晴重新钻回车里,拿只有半指的距离凑近男人的脸,“告诉你,你、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