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乔然又回到过去那个被言素讨厌的小丫头乔然了。
温泽锡负伤归来前一刻,豆豆丁丁正在厨房前做着深度沟通。
“丁丁,上次温爷爷做的那个糖醋排骨可好吃了,ròu是ròu,瓤是瓤的,那叫一个又苏又脆,油汪汪的,可好吃了!”拉着妹妹,言豆豆舔着舌头说。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知、道、我、没、吃、吗、别、馋、我。”丁丁甩开哥哥的手,扒在厨房门口,踮着脚尖看正在灶台上忙活的温国维,“温、爷、爷、今、天、有、做、糖、醋、排、骨、吗?”
温国维笑笑,刚想接话,就听门外有人喊,“快来人啊,我哥快不行了……”
听了话,老爷子连煤气都忘了关,直接冲了出去,客厅里,早一步赶到的乔然和言素,以及温泽锡他妈,已经在那里围观了。
“这是咋弄的啊,儿子,你不是警察吗?怎么能被打成这样呢?”
“姨妈,表哥是交警,不是警察。”乔然边拿急救箱边提醒。
“交警也是警!怎么能说被打就被打!李子!这怎么回事啊!”老太太一急,嗓门就大,不止弄的正被她查看的温泽锡伤口疼、一咧嘴,连他同事也是被方怡欣一声吼。
“阿姨,其实不是冲温哥的,一起交通事故,双方好像都有点来头,吵了几句就开始动手,温哥去调解,顺带着挨了一下子……”被老太太眼神瞪得发毛的李子脖子一缩,说不下去了。
“辞职!马上给我辞职!”方怡欣边接乔然手里的纱布,边哭天抹泪。
“姨妈,表哥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话说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乔然沾好酒精,把棉球递给方怡欣。
“是啊,她就是心疼儿子,哪次真辞职了。”温国维搓手在旁边站了半天了,说。
“就会说风凉话,等下,这什么味啊?老温,锅着了!”
不放心温国维自己去灭火的方怡欣跟着去了,而救助温泽锡的场面就只留下乔然,李子,言素,还有只会看热闹的豆豆和丁丁。
“丁丁,你不是问我什么叫开瓢吗?这就是开瓢。”
豆豆指指迟迟不动手的乔然和妹妹解释。
“表哥,伤口挺大的,咱去医院吧。”乔然盯着温泽锡脑门半天说。
“不去,你就给我包包就好。”
“可我,这,我……”对这种已经见到裂口的伤处,乔然心没底。
“我来吧……”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言素突然出声。
温泽锡正疼的脑子直嗡嗡,头顶就多了双凉凉的手,不止动作轻,而且一点都不疼,温泽锡睁开眼,吓了一跳,“是你!”
他本来是在凳子上坐着的,一见到言素,人像坐了砧板似的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来。
身高突然拉开的言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想进医院就乖乖坐回去。”
温泽锡咽了口口水,照着原样坐了回去。
言素弄好时,那边温国维和方怡欣的火也扑灭的差不多了。她朝温泽锡肩膀一拍,“消好毒了,现在去医院fèng合吧。”
温泽锡傻眼了,“你不说我坐好就不用去医院的吗?”
“你坐好是fèng七针,现在是fèng五针。你说我让你坐好是对是错呢?”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生平除了怕和女人说话,就只一个毛病的温泽锡——最怕去医院。
ròu烧糊了,饭是吃不来了。乔然正给迎风流泪的表哥收拾去医院的东西时,姨妈方怡欣突然把她拉到了一旁,小声问,“乔乔,以后那俩孩子没事少往家里招哈……”
乔然浑身一震,“姨妈,我和言楚已经没事了,关人家孩子什么事啊?”
方怡欣怒其不争的拿指头点了下乔然额头,“说你这丫头笨脑袋一点瓢都不开啊!你啥时候见你表哥和个女的说话不脸红的?告诉你,我们温家的儿媳妇儿只能是军蓝,什么拖儿带女的人,想都别想!都给我靠边站!”老太太一甩手里的毛巾,啪一声。
乔然真觉得姨妈想多了,可另一方面,她还真好奇——表哥怎么就和言素认识了呢?
豆豆和丁丁被言素带走了,临走留下了给乔然带来补身子的东西,以及对温国维的两句话。
豆豆说:“温爷爷,下次别把锅再炒漏了,你看妹妹想吃都没吃到。”
丁丁说:“温、爷、爷、下、次、等、哥、哥、自、己、来、的、时、候、你、再、把、锅、烧、漏、我、来、就、不、要、了、啊!”末了小丫头回味下今天吃到的半成品,抹抹嘴,“要、记、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