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看到她的表情一般都是很温柔地笑:“这么个小东西就满足了,人家都说女儿要富养,你这个样子谈恋爱的时候可怎么办,人家估计一块糖就把你给哄走了。”
她总是反驳,眯起眼睛问:“我有那么单纯吗?”
钟逸继续很温柔地笑:“不单纯。你也就长了一张单纯的脸和一双单纯的眼,心里黑着呢。”
然后她就会银牙暗咬地扑上去掐他。
钟逸也任由着她咬,不还手也不还口。
他们笑闹成一团的样子,被说成是阴魂也好,霸王也罢,总之在夏忆茶的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
第 四 章
夏忆茶觉得自己快没救了,他钟逸就冒出了一个小芽,她就开始神游太虚。她趴在桌子上哀叹,上帝造出这么个妖孽出来简直就是罪过。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钟逸的时候,他穿着很随意的白色休闲服,站在那里却是玉树临风,一派潇洒。他当时微微笑说:“好可爱的小妹妹。”而后伸出手来,说,“你好,我叫钟逸。”
任夏忆茶阅过帅哥无数,彼时也大大地感叹了一把,钟逸微笑的样子实在是好看。
而且就算是现在,夏忆茶对钟逸唯恐避之不及,也不得不气馁地承认,极品就是极品,怎么看都看不厌。
她那时在钟家呆了四天,然后去了大学报道。尽管钟逸和以后一样都是早出晚归,但是他在的时候都和她相处得十分愉快。钟逸总是很清淡地笑,在夏忆茶说话的时候也是很认真地听,她在那四天里,对钟逸的印象好到爆。有耐心有涵养,有深度有思想,既温柔又体贴,加上一副好皮囊,翩翩佳公子大概也就是这个模样了。
钟逸大她三岁,却曾经连跳两级,一年后又连跳两级,加上上学的年纪也比夏忆茶早,所以当夏忆茶刚刚上大一的时候他已经从海外留学回来开始帮父亲打理公司。夏忆茶刚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见到这么一枚帅哥中的帅哥,公子中的公子的时候,完全陷入惊艳。但是后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钟逸每周末去接她回家吃饭的时候车里总是坐着不同的美女,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夏忆茶于是明白,这枚公子,花花滴。
大一开学初期夏忆茶正在军训,饶是钟逸给她买了昂贵的防晒霜,但是因为迟了一周,效果还是敌不过热烈与她脸相贴的太阳。军训的那一个月里,她的脸一周比一周黑,车里的美人却个个是浓妆妖娆,淡妆清丽。她每周回去的时候美女都不同,她却是一直都稳稳坐在车子里。她在学校的时候每晚都会唱军歌,此情此景也绉上了句来应景儿:真是铁打的忆茶流水的美人。
夏忆茶大一的时候对这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保养品完全没概念。她除了洗脸的时候用点洗面奶,出门的时候抹点油,别的时候都是素面朝天。但是也许真的是她来自南方的缘故,她脸上毛孔雀斑粉刺黑头一概没有,皮肤好得让人嫉妒。军训前她宿舍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去超市买防晒霜,修复液,夏忆茶被那些化妆品的名字弄得头晕,到最后索性什么都没有买。反正军训期间,再怎么护理,还不是一样被晒黑。
所以当钟逸在她军训一周后去接她的时候都微微皱眉,说:“军训很苦吧?怎么一下子黑了不少?”
当时挂在他臂弯的美人非常合时机地站出来,说:“小茶的皮肤这么好,晒这么黑真是可惜。走,姐姐带你去买防晒霜。”
这位美女化着淡淡的妆,看起来颇亲和,身上也没有香水的那种怪味道——夏忆茶对香水的味道从来不曾喜欢过,这让夏忆茶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于是很乐意地被她拉去了一家化妆品店。
钟逸说:“茶茶,你这位姐姐对化妆品非常有研究,她的眼光你可以百分百相信。”
美女笑得非常灿烂,问夏忆茶:“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牌子吗?”
夏忆茶摇头,只是笑。
美女点点头,说:“好。那我就给你买瓶我喜欢的好吗?”
夏忆茶觉得这种“好吗”的问询非常让人温暖,于是更加用力点头。
她对这位美女姐姐的印象更加好,于是在买完东西回去的路上一直笑着看她。美女姐姐虽然也是看她,但是眼光好像会时不时飘去前座正在开车的钟逸那里。不过夏忆茶非常体谅,恋爱初期,女性的正常反应,可以理解。
钟逸先将她的美女姐姐送到她家里,然后才返回钟家。
夏忆茶在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她刚刚一直叫姐姐,却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于是问钟逸:“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