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她听不明白。或许她纯属好奇,或许她在暗地讽刺。但是无妨,她问心无愧便是。
“也没什么,就是陪顾前辈照料了皇上,皇上问我要什么赏赐,我就说想要个大官而已。皇上不知道我是童年无忌,当了真而已。也只能说皇上金口玉言,义薄云天罢了。”
她把矛头转到了皇帝那,要是真是讽刺,那么刘氏就去讽刺皇上吧。要真是好奇,她也是把实情说了出来了。
只见刘氏缓缓而笑,“皇上果然重情重义,是个好皇帝。”
是吗?想起那个说过,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认得他,叫他彭子的男人时,敏敏总是唏嘘,下次见他,不知何年何月了。
恨不逢时
刘氏走后,敏敏也不想多呆在帐篷里,也就出去透透气了。军营能呆的地方不多,她也只得去药房取看看。
她一进药房,就见一男子手抓着一些药在嗅,不是别人,正是谢安。谢安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敏敏。有些微怔,笑道,“想找些止咳的。”
她勉强一笑,从药柜里配制一些专门止咳的药。手法熟练,干净利落。谢安见过后,笑道,“真有女医者的样子的。”
她道,“学了两年多了,再不成样子,就是白痴了。”把药包好递给谢安。
谢安笑着接过,道,“你长大了。”
她怔住,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深吸一口气,“我一直很大。”
“人小鬼大?”
她笑过,“算是。”
气氛有些尴尬,都说不出话来,谢安看着手上的这包药,“你为什么学医?”
她答不上来,当时学医是为了谢朗一句,陪他。后来只是认真学了才知道医学其实挺有意思。
“随意而已。”
谢安点头,突然感叹道,“我还记得你曾经给我念过的诗。”
“……”
“要是当初,我给你的答复不是让你自己选择,那么你还会离开吗?”
“不会。”她本来就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要是他说,我要我们在一起。那么她会变成蛾子,飞蛾扑火也没问题。
谢安笑了,笑得朗朗有声,“我们的沟壑还是深了。”
她默默不语。突然想到一句诗。
“我再叫你一次安石吧。”
谢安默然。
“安石,你可知有过一首诗?”
“念来听听。”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谢安细细听后,勉强一笑,“谁的诗?”
敏敏摇头,“随便听来的。”
“是吗?好一句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他似在自嘲一般。语气中多了太多的无奈。
她看着谢安那双静如止水的眼,叹息,“安石,你到底爱没爱过我?而不是以替身的身份去爱过我?”
静默,他安静地注视自己手中的药包。
“是吗?也许我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了。”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欲走出去。
当走到门口时,谢安在背后像是自言自语,“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她微怔,后好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幽幽念起这首诗,自嘲笑道,“我是谢家人。我不可能得双全。必当负一样。”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深知,如若跟了他,他必当以后因为某些利害关系,负了她。所以选择了放弃她。
突然她明白一件事。
谢安不是不喜政,而是在韬光养晦。
呵。竟是如此……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仰天笑道,可泪还是留了下去。
再见,谢安,再见,安石。再见,我的真名士。
她没有回头,直径大步走了出去。
当她掀开帘子时,谢玄就站在门口,呆立对着她苦涩一笑。
她吸吸鼻子,擦了泪,夺路跑之。
谢玄转身,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谢安走了,谢奕回来了。而他的回来,让敏敏下巴都吓傻了。谢奕身边的那位娇羞妩媚的女子是谁?
那女子蛮腰一扭一扭甚是风骚。偶尔出来的轻笑,更是魅惑众生。不过敏敏总感觉这个女人有点风尘女子的味道。
敏敏当时见了,自愧形色。她虽然也算是蛮腰,可是,难登大雅之堂。见那女子轻巧走到谢玄旁边,魅声魅语道,“羯儿。”
吓……叫的好亲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