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他放下心中那尘封多年的心痛,会不会就没有了她张敏敏的存在。
她紧紧闭上眼,挥去这个男人给她的干扰。
谢玄,才是她的相公,她的良人啊!
怅然若失
次日,她踱步于华清殿前,最近她没怎么催化害喜,可是却还是有些猛烈。也许是正值两个月,害喜并发得厉害。她看华清殿前一大片园子里空无任何植物,觉得怪可惜的,她吩咐青儿在这里种些茉莉。
茉莉生长得快,花又特别清香。她觉得,很适合。如果不是怀孕,她可能会自个下地去种了。她特别地爱动,也特别地爱吃。她总喜欢吩咐青儿去给她带吃的来。
白天她就闲着无趣乱转,晚上就陪着符坚斗法。
他每晚都来,脸上阴晴不定,她每次都提心吊胆,却慢慢也泰然处之。他从没有碰她的打算,她也不知是为何,时间长了,她也懒得去琢磨,安心养胎才是重要的。
可她可以怡然自得,其他人却眼热得很。谁都知道大王不吃“佳乙殿”的夜宵会睡不着,而今,大王每次把佳乙殿的夜宵时间改到华清殿小坐,让那些后宫佳丽是又气又恨,凭什么那样长相的人能得宠?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啊,敏敏每次都在思考着,她不过是他曾经遗落的一角,她和他早就没了瓜葛,她不是曾经的陆锦诺,即使他对她有遗情,那也是不给她的。她是占了陆锦诺的身躯,仅此而已。
她那么明白自己的处境位置,可是她为何心颤?不是心动的颤抖,是久封尘心的骤然破裂后的颤抖?
她忍不住深深吸住一口气,那是多么恶劣的心动啊!难道是陆锦诺赠与她的吗?
难道……是陆锦诺想告诉她——她曾经爱过符坚?
她突然好奇起来,陆锦诺与符坚曾经是怎样的?为何符坚恨她入骨欲罢不能?
她真的很好奇,好奇到莫名其妙嫉妒起来……
符坚惯例在那个时候来到华清殿,坐在她的旁边,拄着脑袋,搅着她的发丝发呆。
他每次都是这样的动作,然后抚摸她的脸后就离开。
这次她不再沉默,发问道:“大王,臣妾可否问一个问题?”
然而他却没有允可,只是依旧绕着她的发,在她指尖来回转悠,“你想问的,我不会回答。”
她愣了愣,不再说话了。也许他在逃避着,一直在自我保护的逃避那道伤疤。
符坚绕着她的发丝纠结在指尖,他怔忪地盯着发丝很久很久,终于像是自言自语道,“爱我吗?”
一下子,她哑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呵呵……”符坚笑了起来,稍加重了手指间的力度,“是吗?不确定吗?”
她咬住牙根,不发言语,任凭他轻微产生的怒气。可是他仅仅只扯了一下就不再用力了,反而放开她,准备离去。
她凝视着他萧条的背影,竟然有种悸动,产生去抱住他挽留他的悸动,可是她没有。
她可以允许身体出轨,但绝对不允许心灵出轨。那不自觉产生的悸动,只能温柔的扼杀去了。
她爱他吗?
她爱的是谢玄。
他呢?
这个身体爱着……也许,或者应当。
在她还处在烦闷的时候,前秦宫殿有了一项活动,这是每年都要进行的“行酒”。
所谓的“行酒”就是十一月初把酿成八年的女儿红从梅林里挖出来祭花。所祭的花,自然就是梅花了。
似乎宫中所有的人都期盼这活动的到来。敏敏听这么一说,也有些兴趣了,至少可以不用那么无趣呆着了。
可是她对这“行酒”是一点也不了解,为此有些无从下手,还好李贵妃在“行酒”前来看看她,跟她打个照面。于是她也就了解这行酒的事。不想李贵妃一听就乐了,说,“这行酒日可以说是我的荣耀日呢。”
“咦?这是为何?”敏敏也提了兴致过来。
李贵妃扑哧一下,“你可不知,这行酒,自然就是对着梅林祭酒,话说这是先祖曾经挚爱的女人葬在这林下,先祖就在每年的梅花初放时来祭拜,而梅花一般都是十一月初绽放,所以到了后来就成了每年例行的规律了。”
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更神奇的是,每个妃子倒酒于梅林,要是哪个妃子能把酒渍咽成梅花状,就能得皇上连续一个多月的独宠。”
难怪后宫佳丽都蠢蠢欲动,没事就开始倒画弧了。原来都是为了这一个月的独宠啊!
不过,这李贵妃怎么会那么悠闲与她聊天而不去争取那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