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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衣衫尽(94)

相公的脸一阵青一阵黑,最后大红,“人生总难免有那么第一次。”

慕屠苏整理被白芷抓褶皱的衣襟,直径去白芷的房间,她房间哪里有人在睡?空无一人。他打了哈欠,宽衣上了c黄,很快,美美的睡去了……相较于慕屠苏的快速入睡,白芷就纠结了很多。

她捂着被子,睁着大眼,眨了又眨鼻息间充斥着属于慕屠苏的味道。枕头、c黄单、棉被,都有属于他的味道。那是她最熟悉又陌生的体香。

前世,她是他的小妾,却未曾在他清醒的时候同c黄共枕。她只敢在他喝醉的时候,为他整理好他的呕吐物,帮他换好衣衫,看他平和地躺在c黄上睡去,她才敢冒着不光明磊落,蹑手蹑脚躺在他的旁边,凝听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嗅着她最喜欢的男人的独有气味。

虽然早晨好几次被慕屠苏踹下c黄,但她后来学聪明了,每次都比他早起,没再被踹下c黄过。

她喜欢他的气味。白芷轻嗅了几下,抓着被子的手竟颤抖起来,眼泪滚滚而下。她哭曾经,她哭如今。前世,她为了爱他,费尽心思,不知羞耻,只想他正眼看她一眼。如今,他说欢喜她,可她明白,她不是他命中的那个人,南诏公主一出现,她将被弃之如蔽,那种痛她不想再来一次,她深知,即使重生,她依旧不够坚强。

***

慕屠苏终于提出要出村,回军队了。白芷不知他为何突然想明白。只知,他看孩子眼中从来都是温柔的,夜晚,看下雪的天,总会发呆,其内心何想,她不知。记得她唤他吃夜宵,他总问白芷,“苏城的雪,你还记得吗?”

她回答:“苏城下雪之时,我从不出来。”

“是吗?恐是你不记得了吧。”

白芷不解他这话的意思。慕屠苏不答,看了看她送到桌上热腾腾的包子,微微一笑,“下雪之时,吃包子,是我的最爱。”

“我知道。”白芷很随意地答。

慕屠苏怔了怔,愣愣地看着她。白芷自知自己失言了,她讪讪笑着,为自己圆谎,“先前清荷做过各种夜宵,唯有包子之时,你会一扫而光。这很容易观察。”

慕屠苏的眸子淡了许多,灼热冷却下来,失笑,“是我想多了。”

“将军就不该想多。”白芷回他,欠个身,“将军,您慢用,我告辞了。”

多次包子夜宵的夜晚,慕屠苏对白芷道:“今晚你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出去。”

可天公不作美,第二天早晨天下起了磅礴大雪。清荷建议等雪停了再走。白芷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天,她无所谓,未料,等不及的是慕屠苏,他执意要顶雪离开。他的突然让白芷有些不解,可他最大,不得不从。

傻阿福在前头给他们带路,他对“不归林”的熟悉就好像鸽子对目的地一样,锁定目的地,即使风雪交加,他亦能准确无误。连日下雪堆积,雪已及膝。白芷每走一步,都十分艰辛。若像前世的身子底子,走两步就倒地不起了。如今,她说不上身强体壮,但不至于动不动就倒下。

只是雪越来越大,即使她身子骨强壮了,逼近是女人,体力跟不上,她不幸地摔了一跤,整个人扎进雪里。然后她整个被扛了起来,慕屠苏帮她清理身上的雪,握着她冻红的双手,捋了捋她稍显凌乱的头发,“冷吧?”

白芷点头。真是热血的男人啊,这样的天气,手还是暖烘烘的,走了这么久,连气都不喘一下。

“我来背你。”

白芷一怔,“不用了。”

“废话真多,上来。”慕屠苏以背对她。他虽穿着戎装,可她觉得那个背一定会是暖的。她吞了吞口水,深呼吸,还是爬了上去。她确实走不动了,脚冻的已不是她的了,快掉了。

“你个愚蠢的女人,怎么不给自己做一双棉鞋?”慕屠苏一边背着她,又嗔怪地责备她。

他注意到了?白芷不回答,她从来不会照顾人,自己也不例外。她以前是太想讨好慕屠苏了,目光全追随在他身上,他有个风吹糙动,她就会全身警备。白芷紧紧地把手圈在慕屠苏的脖子上,无意识地把自己冰凉的脸靠在他温暖的脖子上。慕屠苏未哼一声,任由她靠着。

走了许久,傻阿福说还有两个时辰路程,建议休息再走。阿福带他们来到他们村里搭的小木屋,里面有棉被,大锅,还有柴火。慕屠苏把白芷包裹在棉被里,提着大锅出门,盛了一锅的雪进来,点火烧雪。

“把鞋脱了。”

白芷懂他的意思,忙不迭摇头,“不行啊,受冻的脚不能泡热水的,会生冻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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