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惊讶地张了张嘴,没想到这么牛逼哄哄的悦来集团大老板,竟然是靠寡妇发家致富的。
“后来呢?”
“后来,尹老板开了第一家悦来客栈,接着便有了第二家、第三家,现在,是连书院都开起来了。”
“那……那个方氏怎么样了?”
兰心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金家原先的宅子早就荒废了。只是听说,尹老板并没有妻室。”
人渣啊!妥妥的人渣!骗财骗色完了以后,连个名分也不给别人!难怪会雇贾夫子这种人来教书!
晨晨还在心里数落着尹老板,马车已经在陈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被兰心搀扶着下了车,晨晨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期间陈夫人又来探望了她一次,见她没有大碍,才放心地离去。
中午的暴饮暴食导致晨晨现在还撑着,于是晚饭只糙糙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太阳下山以后,晨晨在蕙质兰心蕙心兰质的陪同下,遛了几圈院子,便早早地睡下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不知道明天醒来以后,自己是不是又回到片场了?
对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家是做什么的呢。
陈家是卖古字画的,当然,时下有名的画家和书法家的作品,他们也卖。陈老爷就好这一口,他每天晚上都会打开自己书房背后的那扇暗门,进到收藏字画的密室里。
从锦套里抽出卷好的字画,陈老爷今晚准备欣赏的三幅画皆是出自喵个咪之手。
靠在太师椅上,陈老爷喝了一口酒壶中的花雕,满足地眯了眯眼。
喵个咪是近年来盛宁出的最有名的一位画家,他的那副《月下美人》已经炒得比范大贤的一些真迹还贵了。
陈老爷看着画上那在月光下盛开的昙花,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喵个咪不愧是被誉为百年来唯一一个有望超越范大贤的人,画得确实不错。只可惜明天就要卖给涂老爷那个附庸风雅的人了,真是可惜了。
陈老爷看得入了迷,就连手边的烛台被自己不经意打翻了也没有察觉。烛台点燃了桌上的锦套,刺鼻的焦臭味终于让陈老爷不适地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陈老爷扭头,四处看了看。察觉到桌上的锦套燃烧起来以后,当下大惊,“水,水!”
陈老爷急得团团转,无奈密室的房门紧闭,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更……找不到密室的门在哪里。
急得满头大汗的陈老爷放下手里的那副《月下美人》,顺手将酒壶里的花雕朝燃着的锦套上浇了过去。“轰”的一声,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只顷刻之间,那副陈老爷刚刚放下的《月下美人》,已然有一大半变成了灰烬。
“啊——!我的《月下美人》!”陈老爷捧脸尖叫,这个、这个明天还要卖给涂老爷的啊!
陈老爷心痛不已,然而屋里尽是易燃的物品,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火舌很快便绕上了陈老爷放字画的柜子。陈老爷再顾不得其他,飞奔出密室叫来了下人灭火。
整个陈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晨晨的眼皮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兰心,怎么了?”
守夜的兰心立刻走到了晨晨c黄边,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小姐,听说是老爷的书房着火了。”
“什么?!”晨晨蹭地从c黄上弹了起来,“着火了?那我们快点去帮忙灭火啊!”
晨晨说着就胡乱地套上鞋子,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往外冲,兰心是拦都拦不住。
火急火燎地赶到书房,火势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陈老爷和陈夫人都在院子里。陈夫人捂着嘴站在一旁,陈老爷则是面如死灰地看着地上一堆焦黑的东西,那模样……比对着祖先的排位还沉重。
“爹,你没事吧?”晨晨走到陈老爷面前,担忧地问道。
陈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老爷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却是没有答话。
晨晨蹲下身,看着地上堆成小山似的灰,对陈老爷问道:“爹,这是什么啊?”
陈老爷缓缓回过头来,眼里还包着热泪,“这、这是我们的家产。”
陈晨晨:“……”
该不会是……银票全都烧了吧?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恐怖,晨晨赶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哒哒哒”的急促奔跑声,是有下人又从屋里抢救出了几幅字画,“老爷,就剩这几幅了。”
晨晨闻声回过头去,看着家丁手里抱着的几幅画,好像有些明白地上的灰烬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