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光芒。
齐大人又朝着慧王的方向行了一礼,躬身退出了门外。
也许一直以来,他们都看错了慧王。从小在皇室中长大的人,能有几个不是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
齐大人一退出房间,慧王就睁开了眼睛。他从小和淮景帝的关系算不上要好,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于他。淮景帝从小就得天独厚,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也能讨得周围人的喜爱。慧王想果然还是因为脸长得好看的缘故。
淮景帝是太后唯一的儿子,他几乎继承了先皇和太后所有的优点。慧王心里对他有羡慕有嫉妒但是从来没有过怨恨——即使是后来先皇将皇位传给了他而不是自己。
而淮景帝待自己如何,慧王也是心知肚明。
远的不说,就说淮景帝即位以后,并没把自己封到一个边远的地方,而是仍让自己留在京城,舒舒服服地当起了慧王。皇上这般善待自己,他现在又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去篡夺他的江山呢?
他今天没有当场拿下齐大人,是怕打乱了淮景帝的计划——以他三弟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异动。
慧王在c黄上翻来覆去了几次,终于还是坐起来写了一封信送进宫里。
由于昨晚的失眠,晨晨今天起来的时候天色又已经大亮了。
顾不上吃早饭就冲出陈府的大门,苦了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兰心。
今日街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可硬要说是哪里不对劲,晨晨又说不上来。显而易见的是,街上的灾民比过去几天都多了,简直是成倍地增长。
晨晨一边朝书院跑去一边蹙了蹙眉,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碧水云居的方向,不知道黄桑今天会不会来书院上课。
黄桑今天去了书院上课,而且和往常一样,依然是第一个到的。在芙蓉斋里坐了没多久,连手里的那杯茶都还没有饮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黄桑微微皱了皱眉,他是个喜静的人,如今外面这么吵,他连茶都喝不了,“李菊美,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公公这次总算留意到了李菊美这个名字,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应了句喳,才委婉地向黄桑表达自己的名字叫做李菊福。
按照惯例,李公公的这个表达依然被黄桑无视了。
李公公吸了下鼻子提了口气,正准备往芙蓉斋外走去,就见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院子里过来了。
来人正是贾夫子。
“黄桑,大事不好。”贾夫子进门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不怎么讨喜。黄桑回头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地问道:“何事不好?”
贾夫子暗自提了口气,动作和刚才的李公公如出一辙,“外面围了好多灾民,说是要找黄桑讨个公道。”
李公公的眼睛一眯,嗓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好几度,“为什么要找黄桑讨公道?”讨公道不是应该去衙门吗?
贾夫子看了李公公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一脸泰然的黄桑身上,“黄桑,不知是从何处得到消息,那些灾民已经知道你就是当今圣上了。”
贾夫子这话说完,芙蓉斋里就安静了下来。李公公焦急地看着黄桑,早知道就应该趁着昨晚回京城的,现在身份暴露,是想走也走不了。
贾夫子也看着黄桑,不过神情就比李公公平静许多。黄桑垂了垂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些灾民现在何处,朕去会会他们。”
“黄桑!”黄桑的话一出口,李公公就惊呼出声,“万万使不得啊!这太危险了,还请黄桑三思而行!”
黄桑不顾李公公的反对,径自朝屋外走去,“等朕三思完,他们已经冲进来了,到时候我们会更加被动。”
李公公见不能让黄桑回心转意,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至少等陈将军他们来了再出去也不迟啊!”
“陈将军早就来了。”
黄桑的声音被屋外的一阵轻风带进了屋里,还夹杂着某种李公公叫不出名字来的花香。他愣了一下,然后四处张望了一番,也没有见着陈将军的影子。
但是黄桑这么说,陈将军就一定在。李公公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看来黄桑和陈将军早就有了对策,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李公公觉得自己深深地被排挤了。
贾夫子也跟在黄桑身后,一起到了悦来书院的大门外。
门口果然聚集了大批灾民,见到有人出来本想一拥而上,但在看清来人的面目后下意识地愣在了原地。
作为普通的老百姓,很难有机会一睹天颜。盛宁虽然流传着不少关于皇上样貌的传言,但是此时一见才真的是惊为天人。那扑面而来的贵气就像太过耀眼的阳光,让人有些目眩神迷。而那些昨晚在小破庙里见过皇上的家庭主妇们,此刻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