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字字如泣血!
晨晨被自己做的对子感动得泪花涟涟。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起似乎还欠缺了一个横批。
于是她大手一挥,动作流畅地在白纸上写下了六个字——这坑爹的人生。
贾夫子一直站在最前面观察着众人。见晨晨做对子做得泪如雨下,眼里闪过一抹好奇。通常能感动别人的作品,都是先感动自己的。
于是贾夫子走到晨晨的桌前,想看看她究竟写了什么。
接着贾夫子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晨晨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瞟了贾夫子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呃……”贾夫子略为沉思,“这个对子对仗还是工整的,就是内容太低俗。”
“……”晨晨抿了抿嘴角,问道,“不是你说要应景的吗?”
#我的人生就是这么低俗#
贾夫子:“……”
晨晨和贾夫子的对话勾起了黄桑的兴趣。他也走到晨晨的桌前,低头看了一眼晨晨那副写得歪歪扭扭的对子——不得不说,晨晨在这点上还是没有骗人的,她的字真的写得很丑。黄桑现在很庆幸当时那副肖像画没让晨晨题字。
只是这对子的内容……
黄桑看了一阵,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整个芙蓉斋都安静了,特别是一直在黄桑身边笔墨伺候的李公公,更是一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表情。黄桑他竟然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娇俏地笑了!
李公公被娇俏这两个字吓得抖了一抖。
晨晨也是傻兮兮地望着黄桑,她回忆了一下,她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黄桑的笑。黄桑平时的情绪起伏不大,就连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如今能看见黄桑娇俏一笑,晨晨真的有种闪瞎她的汪眼的感觉。
娇俏一笑?晨晨被自己这个形容吓了一跳,黄桑可以腹黑可以霸气就是不能娇俏!觉得黄桑娇俏的她,真是罪该万死!
晨晨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判了死刑,那边黄桑已经收回了投射在对子上的视线,“坑爹是什么意思?”
陈晨晨:“……”
她万万没想到,黄桑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难道不该是她斐然的文采和深刻的内涵吗?好吧虽然这两样她都没有。
晨晨提了口气到胸口,准备给黄桑科普科普坑爹的意思,“坑爹就是……坑了你爹的意思。”
晨晨的解释简单粗暴,但是她相信坑爹这么具有文化底蕴和丰富内涵的词语,一定能够感染到黄桑,然后自己领悟其中的意思。
黄桑听了晨晨解释,抬眸看了晨晨一眼,“没有人敢坑我的爹。”
陈晨晨:“……”
黄桑,恐吓我这种庶民有意思吗?!我也知道没有人敢坑你的爹啊!五脏六腑都抖了抖好不好!
黄桑刚才那一眼杀伤力极大,晨晨初步估计自己大概五成以上的内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自然是没有人敢坑您的爹的。”晨晨的嘴巴咧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露出八颗整齐漂亮的牙齿。
黄桑的眸光微闪,这讨好的模样,他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身上。可是晨晨的刻意讨好,却从来没有他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很开心。
笑意不自觉地染上嘴角,黄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抿了一小口早已凉掉的早茶。
一天的课结束后,晨晨再次被贾夫子传唤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再次踏入那个挂满字画的房间,晨晨只觉得这间屋子都在闪闪发光。这些一定全都是喵个咪的真迹啊!
“坐。”贾夫子这次没有坐在自己上次作画的桌案前,而是走到两把迎客用的椅子前坐了下来。晨晨看着贾夫子指着的那把椅子,却迟迟没有过去的意思,“要谈很久吗?”
坐下来谈这么正式看来不要半把个时辰是完不了事的啊。
贾夫子无语了一下,跟着嘴角一勾,收回了自己那只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关于那副《月下美人》……”
晨晨“嗖”地在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贾夫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还真没见过像陈晨晨这样好理解的人。世人都说无商不奸,似乎奸诈早已成为了商人的本性。可是陈晨晨虽然出身在商户之家,却像长在书香门第一般。
大约还是跟陈老爷做的买卖有关吧。经营古字画不比其他生意,没有一点风雅之趣的人是做不来的。
晨晨坐在那张不怎么舒坦的椅子上,屏息等着贾夫子的下文,可贾夫子却好似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再也没有了下文。无奈,晨晨只好主动唤回贾夫子的注意力,“贾夫子,你就是喵个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