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程良娣苍白的脸色就一阵心疼,想着自己刚刚没了的孩子,怒气又有抬头的趋势,“素兰,本宫叫你说,你敢不说?”
素兰忙不迭地朝太子磕了几个头,眼睛红红地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子殿下,今日太子妃娘娘来探望过娘娘,还带了一些糕点。娘娘除了吃过太子送来的东西,就只吃了这个了。”
太子的眉峰一动,站起身道:“她送来的糕点呢?”
“在、在这里。”素兰连忙起身,将食盒提了过来。太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程良娣平日爱吃的点心,做得也相当精致,还有一个吃剩下的玉兰苏。
太子将那个玉兰苏递给钟太医,吩咐道:“马上查清楚这些糕点有没有什么问题!”
“臣领旨!”钟太医接过玉兰苏,正想抡着蹄子往屋外奔去,又被太子叫住了,“等等!此事不得声张,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程良娣的身子不好,自然小产的。”
“是。”钟太医唯唯诺诺地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温琪听说程良娣小产后,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不过一日,太子就怒气冲冲地来了明光殿。
“你好大的胆子,竟连本宫的孩子也敢毒害!”温琪被吼得一愣,等回过神来,不服气地看向太子,“卫宣,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毒害你的孩子了?!”
太子见她如今竟然还敢这般此理直气壮,直接在她脸上扇了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明光殿里的宫女太监齐齐跪了下来。
墨竹跪在太子脚边,哭得稀里哗啦,“太子殿下息怒啊!娘娘她身上还有伤,还望太子殿下怜惜!”
“怜惜?”太子嗤笑一声,“我怜惜她,谁来怜惜我的孩子?”
温琪捂着自己的脸,一双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却仍是不屈不饶地盯着太子,“卫宣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
“呵。”太子冷哼一声,看着温琪道,“你做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警告你温琪,别以为有温家和秦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太子看了一圈跪在明光殿里的人,厉声道:“从现在起,明光殿里的所有人,都不准踏出明光殿一步!”他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温琪的下巴,“特别是太子妃,给我留在这里好好养伤。”
好好养伤这四个被太子着重强调,温琪从他的眼里清晰地看见了恨意。
撂下这句话,太子便拂袖而去。温琪跌坐在身后的贵妃榻上,一双眼睛大而无神。
墨竹跪在温琪脚下,不安地问道:“娘娘,你没事吧,娘娘?”
温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作声。她确实想拿掉程良娣腹中的孩子,只是,她还没得来及下手,程良娣就已经小产了。
如果不是她,这东宫中还有谁这么恨程良娣,还顺手嫁祸给了她?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温琪咬了咬牙,这件事,她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庆王府的书房里,卫英正在糙拟给皇上的奏折。
温璃端着一个白玉盘从屋外走了进来,盘子上盛满了一颗颗饱满的樱桃。
这些是刚从西山的果园里摘下的新鲜樱桃,只向皇室供应,每一颗都又大又红,好似珍珠玛瑙般晶莹剔透,看上去就异常可口。
要是换了以前,温璃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有吃上特供的一天。
将碟子轻轻放在桌上,温璃好奇地往奏折上瞅了瞅,“你在写什么?”
卫英见温璃进来,便放下手里的紫毫笔,抬头看着温璃。温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就见卫英的嘴角勾了勾,对自己伸出手来,“过来。”
温璃抿着唇,乖乖地坐到了卫英的怀里。
卫英从身后环住温璃,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柔声道:“我在写明日早朝时呈给父皇的奏折。”
温璃眨了眨眼睛,问道:“是奏请调去关外的那个吗?”
“恩。”卫英在温璃的颈上蹭了蹭,“我之前就与父皇商议过此事,他也觉得般九是个隐患。”
“噢。”温璃向来都是服从卫英安排的好同志,听卫英这么说,这件事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了,她也没什么可cao心的。反正只要跟卫英在一起,去哪里她都无所谓。
将盘子挪到面前,温璃献宝似的对卫英道:“这是果园刚送来的樱桃,李总管派人全捎凝香院来了。我让红蕊洗了些,你要不要尝尝?”
卫英看着盘里红艳艳的樱桃,抿着唇低笑一声,“李总管现在做事,已经直接绕过我了啊。这是准备把我架空吗?”